“嗯?”
楚雅君茫然抬頭看他。
“去醫院,你身體在發熱,應該是生病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病。”
張維說話時距離她極近,幾乎是貼著她耳根在說。
對方呼吸之間冒出的熱氣,讓楚雅君本能感到抵觸。
她都這麼熱了,不想更熱。
想退離,可她本就沒什麼力氣了,根本推不開張維桎梏住她的手。
而在孟卓看來,就是他的妻子,正當著他的麵,公然跟另一個男人打情罵俏。
這無疑是崩裂他腦海裏最後一根,名為理智之弦的罪魁禍首。
張維本還沾沾自喜,認為在楚雅君麵前,他贏了在所有北城人心裏,一直高高在上,宛若神祇的孟家大少。
可誰能想到,下一個瞬間,他的下場,驟然就變得和方才那倉皇逃走的紫發青年一樣。
不,甚至更慘。
“砰!”
孟卓身形快若閃電,如一頭被狠狠壓抑後盡情釋放的困獸,帶著無盡怒火,暴力一拳,揮向張維的臉頰。
被打之人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已經整個人都躺倒在地,身體翻滾著,直到撞到牆角,才停下來。
竟直接昏死過去,隻剩下血液在地上不斷蔓延……
不少人圍觀這一幕,卻不敢尖叫,隻能無聲逃竄,生怕驚惹了處於暴怒之中的煞神。
而失去支撐力的楚雅君,目睹了這一切,短暫的恢複了點神智後,震驚看了一眼孟卓。
但很快,她整個人向後軟倒,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
“雅雅!”
孟卓沒料到她會突然昏倒。
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是他一直深隱於心底,從不敢叫出口的昵稱。
在意識陷入混沌的最後一秒,楚雅君仿佛間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她。
叫她雅雅……
雅雅這個稱呼,除了那個寫情書的變態,記憶裏隻有紀維民這樣叫過。
一把將人牢牢接住,摟在懷裏之後,孟卓看見楚雅君緊閉著雙眼,但粉嫩的唇瓣還在微微張合,顯然有什麼話要說。
於是低下頭去聽。
在對方紊亂又高熱的呼吸聲中,“紀淮民”這個名字極為刺耳。
她說:“我就知道你回來了。”
“紀淮民,對不起。”
……
“醫生,我妻子現在怎麼樣?”
北城最大的私立醫院,最奢華的病房內。
病床上躺著因為陷入高熱,而表情痛苦難耐的楚雅君,病床邊坐立難安的,是身形高大健壯,但神色卻仿若孩童般無助的男人。
年輕的主治醫師放下助聽器,眸色略顯無奈。
“您的妻子這是中了迷藥,本來隻是單純的催情藥,你們夫妻二人自己就能解決,但問題就出在迷藥下的量過多了,再加上又喝很多酒精下去,所以現在隻能先留院觀察,剛剛護士已經替她喂了化氣清毒解淤的藥,多喝幾次,慢慢就能化解完她體內鬱積滯澀的藥素了。”
說完,主治醫師非常識相的退出病房。
門剛被人從外麵體貼關上,還沒超過一分鍾,就又被人急忙推開了。
“孟哥!聽老三說小嫂子生病了,怎麼樣現在?沒事吧?”
喬陸英一進門就火急火燎的問。
“沒事。”
孟卓聲音沉冷,從頭至尾都沒有抬頭看過他一眼,而是一直死死盯著床上麵容潮紅的楚雅君。
偶然撞見他孟哥看小嫂子的眼神,還不了解情況的喬陸英驟然消了聲。
他不知該怎麼形容那個眼神。
不像是對生病的妻子的憐惜,更像是麵對垂涎已久的珍寶,恨不能直接將其吞吃入肚,然後再狠狠撕裂咬碎,有一種哪怕毀了,也不能被別人奪走心愛之物的憤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