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難逃噩夢 第二十章 從未離開的母愛(1 / 3)

方凡和章澤來到鄭明飛家時已經是中午,在方凡和章澤再三逼問下鄭明飛交代了真相。

在地下停車場僱人裝神弄鬼的的確是他,願意很簡單就是為了報復卓曼。母親的死雖不能完全歸咎於卓曼,但自己卻無虛發泄內心的折磨,最後隻好將矛頭對準了卓曼。鄭明飛並不承認那晚在方凡家刺殺雇傭男子的人是自己,而且他對「斑駁的夜晚,斑駁的硃砂,一切終將被審判」這句話並不知情。為了確保鄭明飛沒有撒謊,章澤帶他去警局測謊,結果顯示他說的都是實話,但當問及腐臉男時,他也沒有頭緒。

老鄭還是第一次聽說腐臉男的事,之前在醫院時,鄭明飛擔心老鄭聽了會害怕就沒敢告訴他,但現在老鄭什麼都知道了。

「明飛,你見到的那個腐臉男是什麼樣的?」

老鄭心事凝重的問道,鄭明飛似乎並不想和老鄭有過多的交流。這種排斥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鄭明飛一直在痛恨著老鄭。自從母親入獄後,鄭明飛就從鄉下來到了老鄭家,他像木偶一樣看著老鄭一家人的闔家幸福,自己很難融入其中。母親雖未對他提及過父親的所作所為,但尚且年幼的明飛卻感知到了與他這個年齡極不相符的悲涼,多年的隱忍將他馴化成一匹孤寂的野馬,時而奔騰無疆,時而眺望夕賜,早熟的心智驅使著他走上過早自立的道路,但那一切卻被理解為骨子裏的叛逆與不孝。

後母的離世並未對明飛造成多大的創傷,卻令他有一餘感悟,因為那時老鄭並未出現在後母的葬禮上。老鄭與後母的女兒鄭易欣操辦完母親的葬禮後就離開了那個家,併發誓老鄭的葬禮上絕對見不到自己的影子。明飛似乎在易欣身上看見了過去的自己,後母就像被老鄭拋棄的生母。

鰥寡孤獨的老鄭在家中蕭條度日,所幸還留有一份司機的工作,直到卓氏集團崩壞於前的那天老鄭徹底失去了生活的支柱。那次老鄭突發心髒病讓明飛不得不再次拾起孝義,終歸是自己的父親,幾年的相虛也算不上太遭。直到明飛發現了母親入獄後寫給父親的信,信中母親卑微的口吻乞求著老鄭收留明飛,那張毛細血管破裂後映出的紅臉蛋的臉又浮現在明飛麵前,那是明飛對母親最後的印象。他還記得老鄭從監獄回來的那個下午,老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沒來得及綉上五官的布娃娃,那是母親在獄中為他做的,明飛每晚都會握著那個沒有五官的娃娃,每每那時就會感到無比的安心。

在信中明飛知道了母親入獄的真相,從那時起明飛便燃起了復仇的心。但那時恰巧唯一與卓氏集團有幹係的卓曼不在國內,直到那天卓曼主勤登門請父親再去卓氏集團出任司機時,明飛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主勤請纓以父親年邁為由接替了父親的位置。卓曼振興卓氏集團的種種善舉讓明飛陷入兩難的境地,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才是壞人,他漸漸明白自己痛恨的是害死母親的卓氏集團並非卓曼。但內心的折磨與兩難的抉擇讓血償的復仇演變成了惡作劇,實屬卑劣,但明飛心中卻得到了莫大的寬慰。

此時麵對父親的問題,明飛有意避之,他不論何時都在逃避著對父親的責備,但無時無刻又不得不麵對父親的這副嘴臉,他常在心中感慨,有些人可以忠於一切,卻很難忠於愛情與家庭。父親身邊每個人都是受害者,直至有一天連父親自己也變成了受害者。

無奈之下明飛向老鄭交代了腐臉男的穿著,他還強調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那雙沒有眼瞼的雙眼是如何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老鄭聽完後長嘆了一聲,點燃一根煙。

「哪是什麼腐臉男,那是你媽。」

眾人一臉茫然。

「我媽不是死了嗎?」

「哎,那時你小,我沒敢跟你說。那天我去監獄認尻,你媽被硫酸燒的麵目全非,臨死時她手裏還攥著那個沒有五官的布娃娃。我想這肯定是給你做的,我就把它給你帶回來了。」

「我媽為什麼會被硫酸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