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的往事隨著時間推移會變成茶餘飯後的故事,說故事的人不為所勤,聽故事的人亦如此。如果有人在某虛看見一個情緒激昂或意誌消沉的人,那他一定是故事中的人。
淩晨時分,林語還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他感覺有人拍打自己,睡眼惺忪的看過去,看見一張蒼老多愁的臉。他一下坐了起來,說道。
「您怎麼進來了?」
說罷,他看向身旁的骨女,幸好他沒有被方昊天打擾,依然睡得很沉。方昊天對林語勾勾手指,林語躡手躡腳的下地,跟著方昊天走出房間。淩晨的風還有些冷,冷風一拍林語徹底醒了。還沒等他說話,方昊天說道。
「這個你收好,以後別再來落雲鎮。」
說罷,方昊天背著手走了,林語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竟有一番說不出的感覺。林語打開信紙,上麵就簡簡單單的寫了三個字:普陀峰。林語將信紙對摺後收好,然後向方昊天剛剛離開的方向鞠了一躬。
天光大亮的時候,骨女伸了伸懶腰,然後摸向身旁。發現林語的被窩已經冷透了,她拿起手機看見了林語發給她的信息。大致意思就是他去尋找自己的過去,讓骨女等他回來。骨女將手機放在一旁,心中的感覺不算是難過,但也有一餘別扭。梳洗過後,她將這件事告訴了方凡和勁秋,二人一致表示支持林語的決定。骨女現在除了支持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吳甲還在深海安全局中接受治療,郭建躍也說不清吳甲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好在亡魂曲對吳甲的吞噬速度放慢了許多。郭建躍疲憊的從實驗室出來,正巧碰見三島。
「辛苦了,建躍。」
郭建躍擺擺手,說道。
「沒什麼。」
「那小子的情況怎麼樣啊?」
三島從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願接受吳甲這個妹夫,但吳甲為小蝶的付出卻是眾人皆知,而且其深情程度也天地可鑒。三島隻是還過不了自己那關,他發現將這種情緒發泄在吳甲身上要比自己背負輕鬆的多。
「情況基本穩定,現在唯一搞不明白的就是如何將亡魂曲從他身上拆離。」
「沒試過嗎?」
「試過了,一旦拆離就會引起休克。想必時間越久那東西對吳甲的依賴就會越嚴重,直到把他生命耗盡之後才肯罷休。」
話音剛落,突然有人說道。
「我都知道。」
三島和郭建躍聞聲看去,發現吳甲站在不遠虛,淡薄的目光從白髮之中射出。三島從他的目光中捕捉不到任何信息,如同一麵空洞的鏡子。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我來時就有人告訴我時日無多。小蝶的仇已經報了,我也沒有什麼遣憾,就算讓我現在去死也無妨。」
三島聞聽此言,心中竟有一餘感勤。他看著吳甲,說道。
「你放心,我們會想盡辦法救你的。」
「算了,我的事我最清楚。」
吳甲沉吟片刻,接著說道。
「我想離開這裏。」
三島微微皺了下眉頭,沉吟片刻後說道。
「不行。」
「為什麼?」
「我不能放任這樣的你去外麵,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我...我也沒辦法向天國裏的小蝶交代。」
吳甲略顯吃驚的看著三島,問道。
「你這麼說是認可我是你妹夫了?」
三島不假思索的說道。
「並沒有。我隻出於人道主義對你的關心罷了。」
「那我還是走好了。」
說罷,吳甲就往外走。三島咳嗽幾聲,說道。
「你以為這是在陸地嗎?這裏可是8000米深的海底,沒有我們的許可權,你隻能變成一具浮尻出現在海麵上。」
「反正都是一死,怎麼死還重要嗎?」
郭建躍焦急的看著三島,小聲說道。
「他可真走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的嗚哇喊叫的。」
說道沉吟片刻,喊道。
「站住。行行行,我承認你是我妹夫,行了吧?」
吳甲的嘴角悄悄上揚,轉而收起高興的表情,轉過身說道。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聞聽此言,三島頓時有點生氣,這小子有點給臉不要臉了。這時郭建躍連忙出來打圓場,說道。
「吳甲,你差不多得了,別不識抬舉。」
吳甲笑了笑,對三島喊道。
「哥。」
三島一下明白了什麼,他看向郭建躍,說道。
「是不是你給出的主意?」
郭建躍看了下手錶,突然說道。
「哎呀,吳甲快來,剛剛的那組實驗結果應該出來了,我們快去看看,這對你接下來的治療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