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臉上被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力度之大讓顧言清的腦子都恍惚了一下，白皙的臉上浮現出清晰的紅色手印。
“顧言清，你為什麼總是喜歡給我找麻煩！”
顧言清麵無表情地轉回頭，靜靜看著麵前的人。
顧言清麵前，一個身著高檔大衣的中年貴婦，神情瘋癲地對顧言清尖叫著，精致的妝容都因為極度的憤怒有些扭曲，太陽穴一鼓一鼓地跳動，耳垂上閃耀發光的紅寶石耳墜也因為婦人大幅度的動作叮當作響。
而一位麵相威嚴的中年男人一臉冷漠地站在婦人後麵，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被老婆當著眾人的麵抽耳光。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顧母與顧父，自從之前的事情發生之後，教導處給予參與此事的顧言清和趙柯退學的處分懲罰，顧母顧父聽到立刻火急火燎地趕往學校，而一見麵顧母便氣勢洶洶地給了顧言清一個巴掌。
“顧媽媽冷靜冷靜一下，孩子雖然是犯了錯，但是也不要動手啊。”
教導主任看到立刻上前拉開因為憤怒而麵目猙獰的顧母。
“你讓我怎麼冷靜！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不成器的廢物都做了些什麼嗎！”
顧母尖聲的咒罵在不大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刺耳。
女人開始毫不掩飾地向所有的人散發自己對麵前的男孩，她的親生兒子的厭惡。
“前天居然還有臉來找我要錢，被同學欺負難道你不先想想自己的問題嗎？！”
原本被教導主任拉開來的距離，女人兩三步又衝了上來，揚起手打算給顧言清第二個巴掌。
“顧媽媽，一上來就打孩子是不對的！”
教導主任是個戴著眼鏡常年保持著一張撲克臉的中年女人，因為平時的嚴厲和不通人情，她被學生們私下稱作滅絕師太
可是這個時候她卻緊緊護在顧言清麵前，極力勸住眼前幾乎失去理智的婦女。
“顧爸爸，能不能勸勸你的妻子先冷靜下來，有什麼事情先好好和孩子談談！”
而遠遠站在一旁的顧父對老師們的請求置若罔聞，神情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嘶......剛剛那一巴掌肯定用盡了全身力氣去打的吧，下手真狠啊。
站在一邊的趙柯心想。
他雙手插兜，倚靠在一邊的桌子上，看向剛剛被親生母親在眾人麵前扇巴掌的男孩。
男孩的頭埋得低低的，垂下的劉海將幾乎一半的臉給蓋住了，但是趙柯還是能看到對方因為過於用力咬緊牙關而高高鼓起的咬肌和緊握著衣服而青筋暴起的手背。
哎，看來也是個可憐的人啊。
那一瞬間，趙柯對顧言清升起了一絲憐憫。
就在教導主任阻擋著顧母繼續對顧言清謾罵和毆打的時候，教導主任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來了。
大家都愣了一下，就連顧母都安靜了下來。
叮鈴鈴的鈴聲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教室裏顯得格外刺耳。
教導主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邊是歇斯底裏下一秒就要打孩子的顧母，另一邊是鈴聲不斷的電話。
“老師，不用管我，你去接電話吧。”
顧母不知道什麼時候，恢複了神誌，她神情淡定地站在那裏，開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亂掉的發型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