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澤氣憤,“老子就是缺心眼怎麼了?!每次都說打一架,你他娘的唔唔唔……”
樂之趕緊捂住他的嘴,這家夥真的是欠揍!
赬尾在一旁很是嫌棄,“喂!你們到底救不救那小子啊?都快死翹翹了。”
“誰啊?”樂之問道。
“好像叫什麼恩的。”
“馳恩?他怎麼了?”樂之追問。
“被怪物的冰錐刺穿了肺腑,此刻夫諸正在為他療傷,目前還吊著一口氣,死不過時間問題,想來肯定凶多吉少。”赬尾回答。
聞言,樂之心髒抽疼了一下。
她扭頭看向萬俟頌玄,他目光冷冽,麵色平靜,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無任何的波瀾。
“我們先去看看。”萬俟頌玄對樂之道完,隨後便抬腳往村子裏去。
其餘人也都跟著一起。
到達馳恩門外,裏麵傳來嗚嗚的哭聲,便推門而入。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走進房間,隻看到屋子裏床上躺著著的正是馳恩,臉色慘白,呼吸微弱,看樣子是奄奄一息。
夫諸正在旁邊施法,萬俟棠溪則是坐在旁邊看著,眼淚汪汪的。
聽見有人進來了,便扭頭看過來。
瞧見是他們,瞬間眸子一亮,匆忙的跑過來握著萬俟頌玄的手臂。
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聲音帶著顫抖與乞求,“兄長,你救救他吧,求你救救他,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求你救救他……”
她的聲音很輕,很細,但是萬俟頌玄卻是聽的清楚。
他心髒驀然緊縮,眉心皺起。
“別哭了,我救他,你們都先出去,我和夫諸在此便可。”
萬俟棠溪重重點頭,聲音哽咽,“好,你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樂之扶著她出去,赬尾與謝允澤也都離開了,房內隻剩下他們三人。
他走近床邊,看著夫諸額上的細汗,便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夫諸不敢鬆懈,一邊加大施法,一邊回應道:“恐怕不行,肺腑皆損,心髒已碎,老朽施法也隻能強撐著他還有口氣罷了,多餘的也是無能為力。”
“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何不算了?”萬俟頌玄道。
他看到榻上的人兒,麵容蒼白毫無血色,雙目緊閉,一副病態的模樣,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氣。
“不行的,如果放棄,她會傷心的。”夫諸堅持道,“老朽不能讓他就這樣死掉,老朽可是神獸,不過救區區一個凡人,老朽還是有能力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他的命運本該如此,就算沒有我們他今日也會因為別的事變成這樣子,何不放手,讓他解脫。”
“子瀟,你今日說出這番話,老朽亦是矛盾,那日救小狐狸時,你可不是這樣說的,老朽竟看不懂你此番話是以誰的立場來說的?星紀神君還是凡人子瀟?”
夫諸的話,讓他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是啊,什麼立場?凡間這些日子在他們一口一個子瀟,一口一個兄長,一口一個主人當中竟然迷失了方向,忘記了自己已經是恢複神識的星紀神君。
如若沒有喚醒神識,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凡人修仙者萬俟頌玄而已,對他們而言是師父,是兄長,是朋友。
站在他們的立場大概也是會救他的吧。
“我來助你。”
話落,便掐訣施法。
“這樣耗下去,最多也隻能維持他不死,但這不是長久的法子,肺腑具損,老朽忽然想到天界有一靈植,名喚血淚玉竹,具有療愈傷體的功效,隻是這靈植有天兵天將看護,難以求得,老朽隻能去試一試。”
“那你去吧,我在此看著。”
“老朽會盡快處理的。”夫諸說著,轉身便離開。
萬俟頌玄看著他消失在視野中,這才收回了視線。
他一手伸手捏住自己的胸口,感覺那裏有些痛,不由蹙眉。
又看向自己的手臂,有一隻像蟲子一般的東西在皮下組織來回蠕動。
疼痛難耐,想必是方才樂之的舉動引發了體內的情人蠱。
他不禁冷笑,原以為這般會叫他生不如死,卻不料就比往日痛了一成而已。
萬俟頌玄運轉體內的靈力壓製住情人蠱,一邊也不能鬆懈對馳恩的施法。
靈力消耗過大,天界血淚玉竹不是那麼輕易拿到的,自己也最多撐個一兩個時辰,希望夫諸能盡快拿到。
消耗靈力吊著一口氣,本是違背了天命,自然也會降下一些懲罰。
背道而馳,想在天命手下救一凡人的命,天命不放手,縱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自然用靈力補救殘命,本是徒勞無益。
但願夫諸能帶回血淚玉竹,馳恩尚可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