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的腳心踏在他胸口。
粗糙而布滿厚繭的手掌碾過腳趾,溫淮感受著那股癢意傳到頭頂,惹得渾身一顫:
“梁越!”
他想掙脫開男人的禁錮,卻越逃越緊。
“不是要洗腳嗎?”
梁越握著他的雙足壓進水底。
水溫不再燙人,熱度舒適。
溫淮眯起眼睛,手指一把攥住床單。
梁越一下一下揉搓著他的腳背,眼睛透過水光直直地看進去。
“不洗了,我不洗了!”
溫小侯爺找準機會抽出雙腳,水滴撒了梁越滿身,地上也是。
他也不等擦拭,就往床角縮。
梁越拿手背貼在人中處蹭了蹭,將洗腳盆抬到一旁。
“放著好好的大床不睡,到這裏來做什麼?”
汝南王淡然地擦了擦指間。
溫淮愣神了一瞬,轉而錯開目光:
“你不是說守著我麼,這樣省得來回跑。”
“怎的,夠體恤夫婿吧。”
梁越未答話,溫淮便自己專注地鋪被子,鑽了進去躺好。
剛閉上眼,不久就聽見腳步與推門的動靜。
他心想汝南王應當是被自己逼走了,不由得竊喜,終歸是扳回了一局。
倏地,他覺得周身都暗了下來。
猛然睜開雙眼,溫淮聽到門口再次的聲音,慌亂間扭頭,一股溫涼的氣息爬上床。
汝南王扯過他的被角蓋在自己身上。
“梁越?!”
男人把他的手臂和腰通通環住,嘴巴擦在他耳廓:
“還睡不睡?”
“你、你先放開我。”
溫淮使不上勁,說話都是氣音,毫無震懾力。
“這是本王的床。”
“你若不想老實待著,別怪我把你丟出去,外頭可黑。”
他拇指腹上移,按到溫淮腰間的小窩。
後者渾身痙攣,整個人都在打顫。
不過片刻,他忽然覺得肩上有力量沉下來,梁越竟就這樣睡著了。
可是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力氣絲毫未曾鬆懈。
溫淮掙紮無果,隻得閉上眼。
第二早,他是窩在梁越懷裏被搖醒的。
“快巳時了。”
溫淮稀裏糊塗地被叫醒,頭發亂糟糟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才緩慢恢複意識。
“嘶……”
小侯爺連忙彈開,滾到貼牆,離他遠遠的:
“別碰我。”
他咬了咬牙,發狠地瞪向梁越。
“你這態度倒是挺多變。”
這個死斷袖!還有臉說!!
溫淮在心裏憤憤地罵道。
昨天晚上,那個情不自禁的反應,他感覺到了。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撕破臉皮。
但若這般,汝南王真喜歡男人的話,又怎麼拿親密之事給他添堵呢?
溫小侯爺憤慨不已。
好好的一個武將,幹嘛要有這種怪癖?!!
還對自己……
這回,他把自己的椅子挪得距汝南王那個頗遠了些。
溫淮沒什麼研究賬本的心思了,就在紙上畫了幾個背上頂著“梁越”倆字的烏龜。
丫鬟盛來一碗山楂熟水,靠近時,卻被他猛然揮手起身打翻在地。
啪嚓——
瓷碗摔成八瓣。
“蠢才!怎麼這樣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