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稍作思考,下一秒便不由自主地出現在他書房的門口。
想著這幾天看過的電影,溫淮回憶起裏麵反派惡人的共有特征,便垂下即將敲門的手。
Alex的書房是兩扇對開的大門,沒有鎖閂,他就雙手環在胸前,一仰頭,慢慢地用腳尖頂開了。
一旁Alex的下屬和女傭眼睜睜看著他這番操作,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不敢上去阻攔。
男人正在伏案工作,聽到聲響便抬眼望過來,在發覺是誰之後,目光中的幾分淩厲全部灰飛煙滅。
溫淮伸腳開門的時候,基本上是靠單腿站立,他平衡力差得很,上身不由得晃了晃,險些趔趄摔倒。
Alex當即就要從椅子上站起身,卻見他搖搖晃晃地穩住了,兩手握拳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一瞬間,Alex的心髒似乎被他捏了一下,並不疼,卻是又酥又麻,癢得他恨不得把手指按進胸口裏取出來撓一撓。
溫淮今天沒有紮頭發,發尾老老實實搭在肩頭,慢慢悠悠地來到他的書桌前。
Alex就緊緊盯著,等待他靠近自己。
他懷有心事的樣子實在太過明顯,尤其是還亂飄眼神觀察著四周,Alex的大腦初步判斷,他要搗亂。
沒錯,搗亂。
他本不應該安插在溫淮頭上的詞,但用來描述對方現在心虛且躍躍欲試的狀態非常符合。
溫淮並未跟他打招呼,而是停在寬大的紅木書桌麵前,視線在桌上滾了一圈,最終落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冊子封麵。
他兩指捏起那個冊子,瞥向Alex:
“這個文件重要嗎?”
Alex直視他的眼睛,搖搖頭。
溫淮鬆了口氣,又把他左手邊喝了一半的紅茶杯提起來,杯身一傾,溫涼的茶水便浸透了紙頁滴在地板。
“我最討厭封麵是藍色的書了。”
他把茶杯擱在桌邊,直接把濕透的小冊子扔開,哼了聲,轉身就走。
Alex看著他自以為決絕實則落荒而逃的背影離開,又瞧了眼地上躺著的無辜廣告企劃案,一頭霧水。
他的高精尖大腦第一次宕機了,無法分析這個普通人類的行為有何意圖。
男人重新抓起溫淮剛剛碰過的杯柄,指甲摸索片刻,叫人進來把他留下的殘局打掃幹淨。
遊樂園建造工程達到了尾聲,Alex親自下樓驗收,他身後,捏著一小盒抹茶冰激淩的溫淮也裹著外套走了出來,整個莊園都被巨大的溫室保護,一年四季都是恒溫,但他為了體驗秋天的感覺,還是會象征性的穿上棉衣。
但其實外麵的世界也早就沒有季節的分化了,每天都很冰冷。
Alex回身看向他,問道:
“感覺怎麼樣?”
“勉勉強強。”
溫淮叼著嘴裏的冰激淩勺子,聳聳肩。
Alex看了他一會兒,又問:
“你今天已經吃過冰激淩了。”
“對啊,這是第二盒。”
溫淮硬氣得很,挺直腰板,隻是不敢對上他的眼神,繼續舀了一勺送進嘴裏:
“我就要一天吃兩盒冰激淩。”
Alex沒再說什麼。
晚餐時候,溫淮故意磨磨蹭蹭地前來,廚房都是等他上座才開餐,就是Alex坐在這裏也沒用。
因為這是男人自己定下來的規矩。
溫淮一屁股坐在Alex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