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看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覺得有些怪,她與他相處得這些日子,沒看他在公司怎麼忙,倒是經常在廚房裏忙活。
指尖捏起盤中的葡萄,咬了一口,汁水炸裂在口腔中,很甜。
又看了眼忙碌的周澤川,她又捏了一顆,跑去廚房,站在他身後,悄悄拽緊他的衣袖。
他察覺,回眸,低頭看她一臉笑意地望著他。
“你嚐嚐,很甜的。”她把葡萄挪向他的嘴邊。
一顆紫紅剔透的葡萄,隱隱還散發著果香,麵對她的投喂,他乖乖張口,咬住葡萄,她鬆開了手,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有些許期待。
汁水充沛,充分沾上每一顆貝齒,甜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他微微點頭,“甜。”
阮嬌揚起嘴角,眼睛笑眯眯快成了一條縫,她沒察覺眼前周澤川目光裏的變化。
似乎不一樣了,周澤川的目光移向她的嘴角,微紅的唇瓣,鮮豔誘人,喉結一滑,隱暗變幻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欲望。
想吻她,想極了,似有遍身的螞蟻一點點啃食他的肉體,酥酥癢癢,撓人心肺。
“看鍋,好像要糊了。”
阮嬌拽著他的胳膊,輕輕搖晃,讓他瞬間回神。
“還沒有。”翻攪和了幾下鍋裏的湯,暫時沒有糊底。
鍋裏咕嘟咕嘟冒泡的魚湯,純白色的湯汁上幾粒蔥花點綴,香味竄入鼻孔,十分迷人。
阮嬌吃了很多,肚子由扁扁成鼓鼓,她的胃口出奇的好,沒有任何不適感,那原先滿滿的飯鍋裏,至少一半多是她吃的。
飯後周澤川刷了碗,又給她洗了盆葡萄,準備好一切,他便離開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阮嬌止不住沉思,他好像就是為了給她做一頓飯而回來的,生怕她餓著一點。
是為了孩子吧,她想不出別的理由,看著平坦的的小腹,不禁想到,孩子出生後,會是怎樣的景象。
阮嬌多想了一會兒,想困了便回到臥室睡覺,她睡得很快,沒一會兒便進入夢鄉。
她做了個夢,夢到她結婚了,她是新娘,而新郎竟然是周澤川。
夢中她身在純潔的大禮堂中,緩緩起步,耳邊響起婚禮進行曲,她慢慢靠近站在神父身邊的周澤川。
隻見他一身黑色西裝,笑得好不溫柔,差點被他迷了眼。
當周澤川接過她的手,兩人肩並肩,在眾人注視下交換戒指,阮嬌麻木地抬手,見周澤川深情地將戒指套入指中,卻生出了幾分不真實。
她怎麼會和周澤川結婚呢,她隻不過是有了他的孩子。
“周澤川。”
她在夢裏輕輕喚他。
夢裏的周澤川“嗯”了一聲,依舊眉眼彎彎地與她對視。
“怎麼了,阮阮。”
他隻叫過她嬌嬌,從沒說過阮阮二字,饒是這一刻,阮嬌差點溺死在他的溫柔裏。
“我會永遠愛你,阮阮。”
在神父的宣誓下,周澤川在她額頭輕輕烙下一吻,並溫柔地說他會永遠愛她。
阮嬌差點都不想醒來了,這個夢似乎真實,似乎不切實際,她都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了。
當她從美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睜眼的一刻,突然的落差感把她拉回現實,她清醒了,這是現實,她沒有和周澤川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