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施淺一直在內心組織語言,怎麼向秦既北開口,是個很智慧的問題。
從上車後施淺就沒說話,秦既北覺得有趣的緊,“想什麼呢淺淺?”
“啊,沒事。”這話一出,直接給施淺打斷思路。
“你等我一下啊,我五分鍾後和你說。”看著施淺這副皺著點小眉頭的模樣,秦既北失笑。
“好了,秦既北,我們可以開始了。”
“嗯哼。”秦既北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做出請的姿勢。
施淺剛想開口,卻被秦既北叫住了,“等一下淺淺。”
“我也想和你說件事,具體你來拿主意。”
施淺本來就心理建設了好一會,雖然和程煙說的時候振振有詞,可畢竟是第一次,還是糾結多一點的。
“你說。”
秦既北向施淺介紹了賀姿的情況,此時施淺心裏才算明了,難怪賀姿對秦既北有這麼特殊的感情。
“她這次假期回來,想進工作室實習,你怎麼想?”
“這個的前提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知道。”
“你說。”施淺很坦然,因為她大概知道秦既北要說什麼。
“在從前,她喜歡過我。”
“現在就不喜歡了嗎?”施淺笑著反問。
“秦既北,選擇喜歡一個人,是一個人的權利。”
“我沒有剝奪她喜歡你的權利,但我有守護愛人的權利。”施淺說的很堅定,很坦蕩。
這一次換秦既北意外。
“淺淺。”
“既然她想來,就讓她進來,看清自己周圍的世界,走進自己的世界,比什麼都重要。”
在施淺的世界裏,喜歡是一種很美好的能力,所以她答應讓賀姿走進她和秦既北的世界。
或者換句話說,她是自信的,自信的相信自己能守護住自己想守護的。
秦既北想再開口說些什麼。
施淺卻又開了口“秦既北你開快一點,我今天想喝烤奶,你回去做給我喝。”
看著小姑娘的這副模樣,秦既北隻是啞然失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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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的特展,進行的很順利,隻是大家都不知道,秦既北為所有人準備了一個驚喜。
那是跨越一整個年輪的記錄。
從他們的這項計劃正式啟動,一些在不經意間被記錄下來的時刻,此時,正靜靜地躺在大屏幕上。
這裏有陳熠製酒的過程,有紀棠唱歌的片段,甚至有很少很少炸毛的程煙。
還有秦既北,最愛的施淺。
最後一天,觀眾更像是參與了這場大展製作的所有人,這場展覽屬於他們自己。
時間的流動,帶動流動的自己。
記錄時間裏的他們,又怎麼不算是一場展覽。
“喂,你到了,我去接你。”秦既北掛了電話,開口,“我去門口接一下人,你們準備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什麼情況?”陳熠摸不著頭腦,他接人為什麼我們要整理儀容儀表。
“阿姨來了?!”
“不對啊。”
那邊程煙涼涼來了句,“陳少爺,一般活動結束的時候沒拍過集體大合照啊。”
“嗷,這樣。”陳熠反應過來了。
“早說嘛。”
秦既北請的是新秀設計師,“葉鈞行。”
“我們見過。”陶澈看到葉鈞行,認出了男人,笑著打招呼。
“想怎麼拍?”葉鈞行調試著攝像機。
“都可以,你自由發揮。”
照片拍到快一半的時候,南禾風風火火的來了。
有大量媒體未經預約堵在主院門口,已經嚴重影響到來觀展的客人了。
彙報完的南禾看到一旁的葉鈞行直接愣住了。
他怎麼在這?
葉鈞行看到她時的眼神,也充滿戲謔。
秦既北一行人接到消息後,就去處理情況。
施淺安頓道,“南禾,你帶陶攝影師休息一下,我們去看看情況。”
趕鴨子上架,南禾尷尬的答應了下來。
端來瓷杯,南禾倒著茶,開口道,“味道很不錯的。”
男人卻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隨之而來,就是持久的沉默。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南禾越待越難受,終於,葉鈞行開了口,“這幾年,你倒是學會照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