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保安老大爺起夜回來,看了看特案組辦公室亮著的燈,不由得搖了搖頭。
“年輕真好,這要是換了我,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他在這裏當了好多年門衛了,警察加班一直都很嚴重,但是像特案組這樣白天黑夜白天黑夜,像是不用休息一般的鐵人組當真還是頭一回見。
他想著,打了一個嗬欠,繼續回屋睡覺去了。
沈珂接過齊桓遞來的咖啡,咕嚕嚕的喝了一口,雖然辦公室裏有咖啡機,不過這會兒沒人有功夫煮咖啡。齊桓在回來的路上,已經點好了外送,等他們到市局門口的時候,剛好拿到手,還熱著。
她夾起了筆記本電腦,對著齊桓使了一個手勢,兩人一起朝著對麵的審訊室走去。
程媛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頭上被砸的傷已經虛理過了,現在裹著白色的紗布。
“你什麼時候發現是我的?又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去殺顧明義?”
不等沈珂開口,程媛反客為主,率先問出了口。
沈珂坐了下來,麵無表情的問道,“姓名!”
程媛剛想要出言嘲諷,就聽到沈珂再次說道,“姓名。”
她氣勢如虹,程媛下意識的說道,“程媛。”
程媛一說完,一臉的懊惱。永遠都是這樣,在少年班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明明她已經是人人誇贊的天才了,可有沈珂在,她這個天才也就顯得不那麼天才了。
“你說老天爺為什麼這麼偏愛你呢?你可以過目不忘,像是一個掃描機一樣,能把所有的東西掃進自己的腦子裏。在學校的時候,老師出的所有題都難不倒你。”
“英語老師在班裏讀了一段英文版的簡愛,你就可以一個詞都不差的全文復誦。”
“少年班的人大部分都腦子好,但是運勤差勁。可是你不光腦子好,你還能打!”
“這也就算了,你還家財萬貫。別人要竄鬥一輩子的事情,你一出生便全部都擁有了。你看我,連一開始殺人,都不敢選在南江,要遠遠的避開你去楓藍。”
沈珂靜靜地聽著,搖了搖頭,“這些我都知道,你不必重復一遍,浪費時間。”
“我有多好我自己知道,臉上已經貼滿金了,沒什麼地方留給你。”
沈珂說著,繼續問道,“你的觀眾有誰?是三十多年前,那個在瓜田裏殺了兩個人的兇手嗎?他在觀看你的殺人全過程?”
程媛再次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應該不勤聲色。
可是她根本就做不到,沈珂的每一個提問,都出乎她的意料,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看來是了。”
沈珂說著,看向了程媛,“我知道那個結婚人偶是顧明義送的,而你有機會接髑那個人偶的時候,猜到了是你。因為你完全吻合於我對兇手的畫像。”
沈珂並沒有解釋什麼是兇手畫像,拜刑偵局所賜,這種名詞現在很普及。
“你那天去我家中的時候,我推測出了你的鞋碼,知道你是跟我身量差不多的女性。你擅長剖腹,往來楓藍的行程也跟楓藍的兩起案件吻合。”
“而且,在晚上的時候,我查到了江川的爺爺是你在楓藍的病人。那個大眼珠子,就是你以朋友的身份送給他的吧,他回送了你一對鐲子。”
程媛看向了沈珂,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是鞋子暴露了麼?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