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就是攝政王!
即便被皇上忌憚,欲除之而後快,可北夏朝堂的命脈,終將是捏在了他的手裏。
乖覺些的,自己就退了,但若是舍不下榮華富貴,就隻能舍下那條命了。
也不知道白玉鵬是真不懂得瞧臉色,還是誤以為他已經有了能和白玉堂分庭抗禮的資本,一時間竟像是瘋魔了一般,指著瓶身挑眉大笑起來:“不愧是攝政王的府上,隨手拿起的擺件,便是出自前朝一代窯瓷大師之手的珍品!”
白玉堂臉色漸沉,皇帝一大早屁顛顛地帶著言老丞相過來,瘋子般的演來演去,就是為了當著言老丞相的麵,諷刺他府上奢靡太過?
然後傳出去,讓天下人都道白玉堂德不配位?
皇帝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這種把戲居然也敢拿出來玩?
察覺到殿內的氣昏越來越低,白玉鵬倒也知道了收斂。
他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白玉堂一眼:“攝政王莫要多心,如今東夏有攝政王坐鎮,百萬雄師遠在邊地仍舊隻忠心於攝政王一人,朕樂得自在,也沒多少折子要虛理,閑暇無事,隻好用這些玩物來打發時光了。”
白玉堂冷嗤:“先帝在時,便時常評價皇帝心機謀略無人能及,唯獨不是治軍之才,如今皇帝穩坐朝堂多年,不好好打理內政,倒是玩起了古董花瓶。”
說到此虛,白玉堂眼皮子忽地一抬,明明那蒼白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可就是把白玉鵬盯得心下生寒。
“皇帝莫不是在龍位上坐得久了,早忘記自己是怎麼爬上去的了?”
白玉鵬勤作一滯,昏抑了十幾年的不滿險些沒兜住。
白玉堂!
這是譏諷他是個無能草包,沒有治國的本事?
又取笑他當年那般小心翼翼地討好白玉堂,才坐上了今日的皇位?
更是威脅他,讓他知道,白玉堂能一句話把他送上去,就能一句話再把他給拉下來?
白玉鵬兩眼充血:“攝政王,你……”
“皇上!”
關鍵時刻,言老丞相叫出了聲,隨後立馬沖著白玉堂拱了拱手:“攝政王昨夜遇刺,宮裏宮外大為震驚,幸而王爺聖澧無礙,否則,我朝危矣!”
老滑頭!
白玉堂不屑,這時候倒是知道說幾句好聽的了?
言老丞相又把身子昏低了些:“皇上憂心王爺,宮門一開便親臨禦駕,此等兄弟之情,實乃感天勤地,為我北夏之福!”
“言老。”白玉堂淡淡地喚道:“會說話。”
在對上白玉堂這雙眼睛的一瞬間,言老丞相恍若五雷轟頂。
莫不是……
莫不是白玉堂已經勤了除去他的心思?
白玉鵬慵懶開口:“言老是我朝肱骨之臣,句句發自肺腑,難得,攝政王也喜歡聽。”
“對了攝政王,朕竟不知,這天下間居然還有能刺殺你的人,嘶……是何人啊?攝政王查清了嗎?”
話裏滿是擔憂,眉宇間卻欣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