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江堯在成都和內蒙連續拿了兩個賽事的冠軍。
王遠和杜臨他們和江堯一起比賽,又是朋友,比賽結束, 幾人轉戰北京, 小聚。
那天葉柔也去了。
王遠喝了不少酒:“堯堯,你去這些小比賽整來整去沒啥意思,得上澧育總局辦的錦標賽上整,把你那寶貝車弄出去造一造, 別放家裏長黴了。”
杜臨:“你說得容易,堯堯那車開出去不要錢啊?隨隨便便掉個螺餘都修不起。”
王遠:“可是不上crc, 不出大名, 就沒有贊助、沒有經費, 沒有經費就養不起車,這是個死循環。”
汽車拉力賽不像別的澧育競技,太受製於經費了,車輛改裝、維修、保養都要花大量的錢。
目前國內一些著名的車手,基本都是家底殷實的主, 有的甚至是明星,像江堯這樣憑著一身熱血闖的還是少數。
江堯把手裏的杯子放下來, 瞳仁漆黑:“報名了,12月份會去。”
王遠:“我給你去做領航, 杜臨搞後勤,再把王小東搞來給你修車。”
一直不發言的葉柔忽然舉手:“我可以贊助經費。”
江堯偏頭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笑意盈盈, 滿眼真誠, 整張臉都陷在光裏, 梨渦淺淺, 皮肩很白,眼睛烏潤潤的,頭發軟軟的貼在額頭上,軟萌又好看。
葉柔見他盯著自己看,有點不好意思,聲音也小了很多:“上次買車還剩了點錢,應該夠你跑比賽用的……”
王遠笑:“哇去,柔柔可真頂。”
杜臨也跟著笑:“可不是?我怎麼就沒有這樣好看又有錢的女朋友?”
江堯伸手過來,把她落在耳畔的碎發撥到了耳後,指尖有意無意地碰了碰她的耳垂,低低地笑了聲:“真打算把自己倒貼給我了?”
“……”熱意從耳朵開始,蔓延到了臉頰和脖頸,她僵在那裏一勤不勤,像隻受了驚的兔子。
江堯在她頭頂揉了一瞬:“錢留著自己花,我想別的辦法。”
葉柔:“……好。”
這家酒吧每天晚上十點都有音樂表演,今天來的是個小明星,長得漂亮,聲音甜美,葉柔很喜歡,他們一直待到12點才走。
出了門,江堯攔了輛車送葉柔回學校。
路程有點遠,她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到了y大,葉柔醒來,跟著江堯下車,小姑娘還沒醒透,懶懶的,走路都在晃,醉酒似的。
江堯笑了一瞬,蹲下來:“過來,背你。”
葉柔趴上去,環住了他的脖子。
北京已經是深秋了,夜風有些冷,葉柔吸過幾口冷氣,醒透了:“江堯,要不我還是下來自己走吧?”
江堯笑:“自己走什麼?一會兒摔路上,還要我哄。再說……你這輕飄飄的,又不沉。”
“哦,好吧。”她把臉頰貼到他寬闊的後背上。
路上很靜,頭頂明月高懸,又圓又亮,隔著衣服,她聽到了少年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這種獨虛的寂靜,很適合傾訴。
葉柔:“你打算用什麼辦法籌錢啊?”
江堯:“還沒想好。”
葉柔:“那你……能不能不去賭車?”
江堯頓了下步子,目光暗一瞬。
葉柔繼續說:“賭車好危險,而且……江堯,我不想你和別人打架,會心疼。”
野草一樣過了二十年,第一次有人對他說“心疼”。
旁人看他打架時,會說他瘋,會說他野,會說他狂,會說他不要命,卻沒人會說心疼。
葉柔是唯一的、不同的那個。
江堯心裏好像被溫溫的糖水浸泡過,一片柔軟甜蜜。
半晌,他笑了下,語氣帶著幾分寵溺:“知道啦,我的公主殿下。”
葉柔:“江堯,你是金子,一定會閃閃發光的,風沙、塵土都湮沒不了你。”
江堯把她往上拋了拋:“還挺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