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結束,葉柔返回北京, 江堯開始忙碌的賽季。
之後的四個月時間裏, 江堯先後在瑞典、墨西哥、新西蘭、塞浦路斯四個分站連續奪冠,加上年初的蒙特卡洛首冠,他穩下125分,以絕對的優勢領跑wrc世界積分排行榜。
初, 葉柔學校放假,江堯帶她去希臘參加今年的第六站比賽。
比賽的地點在著名的雅典衛城。
古希臘是整個歐洲聞名的發源地, 這種深厚的歷史底蘊, 讓這裏的一切看起來有些令人生畏。
坐在車裏, 葉柔一直在往外麵看,江堯也是第一次來希臘,沒法給她做什麼介紹。
她看風景,他看她。
當那個歷史書裏衛城()映入眼簾時,葉柔忽然生出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這可比照片裏看到了的宏偉壯觀多了。
江堯懶懶地靠在椅子裏,半晌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尖:“柔柔, 你已經往外看了一個小時零三分鍾了,什麼時候能看看我啊?”
葉柔回頭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眼睛——
少年嘴角撇著, 眉毛挑著,語氣拽壞又無賴還有點莫名的幽怨:“我是不是沒有風景好看?”
“?”葉柔驚訝於某人奇怪的勝負欲。
但他的指尖往下撩到了她的耳垂時, 葉柔立刻投誠:“你好看, 你最好看。”
前排的司機沒忍住笑出了聲。
衛城建立一個險峻的山崗上, wrc的賽道就在那附近的山上。
希臘站是wrc全年賽事裏最艱苦的賽事。
比賽時間在盛夏, 地中海的夏天炎熱少雨, 每一寸土地都是炙熱滾燙的。
這裏的路況極其復雜,山路蜿蜒曲折,軟硬路交叉重疊,有些路段一側就是懸崖峭壁,有的往外就是大海,非常考驗車手開車技能、耐力勇氣和膽量。
像某些澧育頻道的主持人說的那樣,所有來wrc比賽的都是各個車隊當家的精英。
葉柔參觀了“野牛”的整備區,很難想象這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場地,麵積大、設施完善,有一間超大的機房,從裏到外都非常現代化。雖然比賽的隻有江堯和領航,但車隊來了幾十個工作人員。
整備區裏一共放了三輛藍旗亞,前後車蓋全部掀著在檢查。
江堯指了指最裏麵的那輛:“那輛是你送的,最後一天開它。”
葉柔問:“性能夠嗎?”
江堯:“他們會讓它夠的。”
江堯說的“他們”就是裏麵的那些機械師,葉柔眼睛亮亮的,“明天你去勘路,我能在這裏看他們整備車嗎?”
江堯挑了下眉:“我以為你會想去外麵旅遊。”
葉柔:“太熱啦。”而且一個人旅遊也沒意思。
江堯:“行,剛好學學,月底我們去跑環塔。”
第二天,江堯勘完路回來,已經是傍晚了,葉柔還在備車區。
為了方便近距離觀察機械師操作,葉柔把頭發高高地紮了起來,白色的寬版t恤被她從側麵打了個結塞進了牛仔褲,袖子也卷了一截上去,若隱若現地看到一截纖細白凈的腰線。
因為專注,她的眼睛亮亮的,嘴唇很紅,遠遠看過去,又乖、又甜、又颯。
那些外籍的機械師正在跟她聊天。
江堯還是第一次聽葉柔說英語,純正的美英,發音標準,腔調好聽。
他雙手插兜,在那門口站了一會兒,有些移不開視線。
領航員柯維進來,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堯哥在看什麼呢,怎麼不進去?”
葉柔聞言結束了和機械師的談話,快步走了過來:“你們回來了?”
江堯把手遞給她牽住:“學到手藝了嗎?”
葉柔伸手朝她比了比,笑得有些俏皮:“就學了一點點,也不多。”
夕賜落在女孩光潔的臉頰上,她的皮肩很清透,可以清楚地看見皮肩下的粉紅色血餘,江堯沒忍住,俯身過來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葉柔臉有些紅:“路況怎麼樣,難開嗎?”
江堯撩著眼皮,表情酷酷的:“還行,看到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海灣,很藍,沒來及拍照。”
柯維聽到這句,眉毛連續抖了好幾下,這種魔鬼級賽段,江堯竟然還有心思欣賞風景。
周四雖然不比賽日,但江堯開了一整天的會,等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江堯睡覺前有點想她,猶豫半晌,還是敲響了她的房門。
葉柔剛洗過澡出來,穿著寬鬆的睡衣,潮淥的頭發裹在厚厚的浴巾裏,脖頸柔軟白凈,嘴唇像是春天最紅艷的花瓣,眼睛烏黑,沁著薄薄的水汽。
葉柔:“你忙完啦?”
江堯:“嗯,想你,來看看。”
葉柔也不知道怎麼往下接,江堯從來沒有在晚上敲過她的房門,“我今天跟車出去買了些新鮮的櫻桃,很甜,你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