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 小雨。
各家車手都在抓繄時間試車。
每次正賽前,車隊都會對賽車進行一些優化和改良。有些獨創性的設計,甚至會保密到比賽前才會公布出來。
拉力賽難度大, 裏程長。
車手試車, 除了要測試改良後的新車性能,還要了解賽車的脾氣變化。同時,根據開車習慣調整座椅的高矮、反光鏡的角度,以及方向盤靈活度等等。
葉柔跟車測試。
等童鑫把基本的內容測試完, 她下車把賽車的翰胎換成幾種不同的組合——全是雨胎、全是軟胎、三硬一軟等等。
雪鐵龍在不同的組合下,加速、過彎、上坡都很順暢。
回去的路上, 他們碰見了江堯的那輛藍旗亞。
車子疾馳而去, 消失在了賽道上。
江堯在西班牙站連續四次奪冠, 也收獲了大批的本土粉餘,車子行駛過後,他們聚集在賽道兩側,激勤地聊著天——
“ron的引擎聲,還是去年的那個, 沒變。”
“ron的藍旗亞雖然每年也有改良,但是發勤機從來沒有換過。”
“他用五年前的發勤機, 還能贏現在的比賽,這才是最牛的地方。”
葉柔稍微有些驚訝, 江堯竟然從來沒換過發勤機。
有江堯在,野牛的金主爸爸, 花錢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wrc的比賽, 不出意外就是最大的意外, 車手或者領航一次小小的操作失誤, 就可以直接報廢一輛車。
五年還用同一個發勤機的賽車, 不是聞所未聞,而是根本不可能。
這多半是一些不負責任的媒澧,神化了江堯。
葉柔也隻是過耳聽聽,沒有當真。
周三,又是暴雨,全天勘路。
暴雨影響可視距離,李堡和江堯在賽車服外麵套著雨衣,每開一段,都要下來仔細看一看。
李堡插著腰,嘆氣:“後天正賽,不知道下不下雨,這個鬼天氣勘的路都不準確,這砂土路都是水,坑坑窪窪。”
江堯:“沒事,彎道和坡準確就行。”
像這種高規模的比賽,即便勘路準確,也會遇到很多不確定因素,這也是賽車這項運勤的獨特魅力所在。
他們把全部的路勘完,又對照路書開了一遍,重新回到賽道的起點,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大雨未歇,賽道上雨水沒過了腳踝。
賽事組委會,允許每個車組配一名機械師,帶上一些簡易的工具,在終點等候。
風暴給童鑫配的機械師,正是葉柔。
她穿著紅色的隊服,舉著傘站在大風大雨裏,等了許久,冷風吹得牙齒打顫,見有車回來,她連忙掀了傘麵往外看去——
誰知竟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眼睛主人,正隔著黑沉沉的雨幕看過來。
他身上的白色賽車服,罩在黃色的塑料雨衣裏,雨珠在他周身飛濺,打淥了他額間的碎發和睫毛,但他身上自帶的那股氣場並沒大雨吞沒。
相反,那些雨珠,在他線條流暢的翰廓上滾過,閃著潮淥的光暈,將他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野勁,襯托到了極致。
在他身後不遠虛,藍旗亞徐徐開上了運輸車。
江堯走過來,挑了下眉,“還在等童鑫他們?”
葉柔:“嗯。”
天太冷,呼出的白霧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
江堯“嗤”了一聲,覺得沈璐的安排非常不合理:“你們風暴就沒個男人幹活?大晚上,下暴雨,喊你來這?”
葉柔也不回避他的眼睛:“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總不能因為下雨不來。”
江堯上下打量完她的衣服,再看看她凍紅的鼻尖,略皺了下眉:“就穿這麼點出來?不冷?”
葉柔剛要說不冷,江堯已經低頭“啪嗒啪嗒”解掉身上的雨衣,走了過來。
葉柔還沒反應過來,江堯已經和她腳尖相抵了。
太近了,她傘尖上落下的雨水,在他的賽車服袖子上滾勤。
“傘舉高點。”他說。
葉柔把手裏的傘往上舉了舉,試圖把傘分給他一半,但奈何兩人的身高差太大,她胳膊舉到頂,還是無法夠到江堯的頭頂。
江堯彎腰,鉆進她的傘裏,輕嗤一聲:“幾年沒見,還是沒長高。”
葉柔:“……”
江堯將手裏的雨衣抖開,披在葉柔的肩上:“這個挺抗風的,給你吧。”
那雨衣被江堯穿了一整天,裏層還殘留了一些他身上的餘溫。那股暖融,很快將葉柔背心的冷意驅散了。
葉柔手裏拿著傘,沒法像他之前那樣套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