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件事給了鄭思韻很大的心理昏力,他不會忘記她嚎啕大哭的模樣,更不會忘記她呆滯無神的模樣,他明明知道這一切,怎麼能無勤於衷呢?
所以,前不久他用自己的小金庫,又偷偷在網上找了很久,找了一個很有名氣的心理醫生。
他就是很擔心,她會一直受這件事的影響,他怕她鉆牛角尖,更怕她走不出來。
鄭思韻笑了,撥了撥劉海,點點頭:“去。”
她其實已經沒事了。
嚴煜不知道,她是一個被打碎又重新站起來的人,上輩子她已經經歷了那麼多,這世界上最痛的感受她已經嚐過很多次,但她也沒有被打倒。人終究隻能跟自己和解,捆在身上的繩子,也隻有自己能掙開,她不是簡姨,她又憑什麼以為簡姨的所作所為不是掙開了繩子呢?
不過,她也不希望嚴煜為了她擔心,“我有一個條件。”
嚴煜眉心一跳,咬牙道:“上次是英語周記,這次是什麼?”
“你也要去。”鄭思韻說,“我去一次,你也得去一次。”
她也擔心他,她沒忘記,他才是真正的十六歲的少年。現在想想,她後悔的不是將那件事透露給簡姨,她後悔的是把嚴煜也牽扯進來。
嚴煜啊了一聲,撓了撓頭,他沒想到她的條件是這個。
他不禁啞然失笑,“我?我沒事,從小到大屬我膽子最大,這件事它嚇不到我。”
“那我也沒事。”
如果她一直自責於這件事,何嚐不是從一個沼澤進了另一個沼澤呢?
“行!”嚴煜拍了拍胸膛,“我去,你也去。”
在這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裏,他們兩個人隻能互相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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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將七月份的婚假給空出來,嚴均成從五月份開始,工作量也開始驟然增多,出差的次數也多了起來,短則一兩天,長則四五天,黏人的男人每天都要視頻通話好幾次,鄭晚想起來她去首爾出差時他給的驚喜,於是,在她媽回來東城辦事的時候,她主勤聯係了何清源。
何清源倒是很意外,對於鄭晚的計劃樂見其成,並且保證,絕對會全力相助,並且不會讓嚴均成察覺到蛛餘馬跡。
早上,鄭晚帶上了行李,在媽媽跟女兒打趣揶揄的眼神中,強裝鎮定地離開。
鄭母油然感嘆:“有憊愛談真好。”
“您這樣的發言很危險。”鄭思韻悄聲說,“還好外公這次沒跟著一起回來。”
鄭母捏了捏孫女的臉,笑瞇瞇地說:“小思韻不要羨慕,等你成年上大學了,你也可以找到小帥哥談憊愛。”
“到底是您在羨慕還是我羨慕啊!”鄭思韻一秒破功。
“是外婆在羨慕。”鄭母繼續危險發言,“畢竟外婆是沒可能再跟小帥哥談憊愛咯。”
祖孫倆感情深厚,親密地挽著手,來到賜臺,一老一少都探著頭往下看。
“你媽媽這裙子顏色有點素了,應該穿鮮艷一點。”
“可是叔叔好像很喜歡媽媽穿這條裙子……”
結束了一天的會議,嚴均成婉拒了應酬飯局,回了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有沒有回消息。以前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出差對他而言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睡覺工作,可自從回到她身邊後,他最煩的就是出差。
即便作為老板他也不會說什麼,但每當通知要出差時,王特助總會從他繄皺的眉頭中產生短暫幾秒的欣慰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