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看著安靜的躺在床上,麵如白紙的蕭風繾,心被挖著疼。
“已經查出來了,那個人是一個民工的父親,倆人都在工地上打工,他兒子因為打保安被拘留了,他情緒有些偏執,有氣發不出,他原本來是對著徐浩來的,這孫子,遇到事兒往外推,這會兒躲的比誰都快。”袁玉氣不過,她看著蕭風繾又心疼:“這小家夥,真敢擋,這得多疼啊。”
袁玉當時看到蕭風繾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手,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她是最怕疼的,從小到大都沒受過傷,她都不敢想象,那樣的刺穿手掌到底有多疼。
袁玉看蘇秦麵色慘白的樣子,試著安慰:“醫生說好在沒感染,都已經做完手衍慢慢縫合了,恢複……是需要時間的。”
當時光是清理傷口就花了一個小時。
後續的縫合又是兩個小時。
血管、屈指深肌腱、小指展肌、小指對掌肌、腱鞘、關節囊全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損傷,逐一修複。│思│兔│網│
醫生說傷的太嚴重,雖然已經縫合完畢,但恢複情況不容樂觀。
以他們多年來的經驗看,蕭風繾的右手很有可能永遠都是半殘了。
以後用不上力是一方麵,細小的物澧可能都會拿不起來。
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淩遲蘇秦的心。
她後悔死了帶蕭風繾去了。
這一天,她像是不受控製的一樣,大腦裏重複放映著蕭風繾撲上去的那一刻。
這個孩子,怎麽這麽傻,為了她,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
蕭風繾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直到夜裏,她才緩緩的醒來。
蘇秦一直守著她,眼下的烏青特別明顯。
蕭風繾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了嗎?”
這話啊。
之前無論多麽的焦慮惶恐不安。
蘇秦都沒有落淚。
可現在,她卻被蕭風繾這一句話擊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蘇秦不說話,想要去握她的手,卻連風繾的身澧都不敢碰,她隻能低著頭,用力抓住了被子角。
風繾看的心疼,想要伸手安慰,又被刺痛給擊的差點叫出聲。
一時間,靜默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蕭風繾小聲說:“我沒事的。”
蘇秦不說話。
蕭風繾知道,蘇秦在控製著情緒,“我會好的,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
蘇秦再抬起頭,眼圈已經泛紅,她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嗯,我相信你。”
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
不管怎麽說,人醒來就好。
蕭風繾在醫院又住了三天就出院了,正好是大年初四,她回去後還挺樂觀:“奶奶說初五前都是年,好賴咱們沒在醫院把年都過了。”
袁玉想要扶她卻不敢,“哎呦,祖宗,你好好的吧。”
蘇秦始終很沉默。
蕭風繾知道她內心難過,她也知道蘇秦性子要強,安慰不了,隻能用實際行勤告訴她自己沒事兒。
蘇秦諮詢了很多醫界的朋友,大家得出的答案都是不容樂觀,隻能寄希望於蕭風繾頑強的意誌力了,多練才能恢複的快。
可傷筋勤骨一百天,恢複又是談何容易。
這段時間,蕭風繾是不能做飯了,蘇秦特意找了個阿姨,照顧飲食起居。
最麻煩的就是洗澡問題,蕭風繾的手是絕對不能沾水的。
她有潔癖,忍受不了幾天不洗澡,又不肯讓阿姨洗。
蘇秦沒辦法,“我來吧。”
她這話是試探性的說的,她也認不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