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的叫梁子昂,是之前被你拒絕過的,而且他認識安然……”
“嗯。”簡意之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但是好像有什麼東西躥出腦海來,“嗯?梁子昂?”
柳憶擔心地說道:“沒錯,出去好一會兒了。”
簡意之抬頭把鋼筆蓋好,沉吟少頃後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給她打個電話看看。”
柳憶沒再多話,離開了簡意之辦公室。簡意之打了個電話沒人接,想起了付安然說的前男友糾纏不清求複合的事情,不禁頭疼起來,這種反複無常的人真的很是討厭了。
她下樓時,幾個人已經聊完微信繼續工作了,簡意之踱著步子走出去,途中前台跟她打了個招呼,她一直到門口都沒有見到付安然。
抱著試一試的心理,簡意之一邊在律所附近無目的地踱步,再度撥打了付安然的電話。對麵還是沒有接,但是她好像隱約聽到了手機鈴聲。
為了確認無誤,她立刻掛了電話,聲音消失了,再一次撥過去又響了起來。
她立刻循著鈴聲去找,拐進旁邊的拐角就看見了正在跟一個男人理論的付安然。
“我不過就是讓你幫我一個忙,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難道讓你幫一個小忙都不行麼?況且我又不是白讓人辦事不給錢,你能不能弄清楚我的意思?”
那男人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像是占了理,簡意之饒有興味地站在那裏聽,付安然的身形被男人擋住了看不到自己。正好,聽一場戲也不錯。
這時候,付安然開口了,沒有簡意之想象中的慌張,反而鎮定自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也說了,簡律師見不見你,不是我能決定的,她的助理會把預約人的名單給她,由她來決定是否接見。就算我說了,也不見得她就會見你。”
那男人顯然急了,上前一步,話裏也更不客氣了:“那你說了麼?你沒說你怎麼知道她不願意見我?你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麼?”
簡意之皺了一下眉,踩著高跟鞋走過去,在付安然驚訝的目光裏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在他回頭時淡淡地問:“梁子昂?”
“簡律師?”梁子昂驚喜萬分,忙轉身過去打招呼:“簡律師,我上次的預約你沒有見我,我萬不得已才打算請安然出麵幫幫我的,我實在有很要緊的事情想要委托簡律師。”
簡意之了然地點頭,走到付安然身邊牽住她的手腕,幽沉的目光落在梁子昂身上:“你說的是‘請’?可是我剛才看見的,你的表現好像跟這個字有很大的區別。”
梁子昂尷尬地笑笑,搓了搓手道:“因為我跟安然比較熟悉了,所以說話難免大聲一點。”
“哦?”簡意之溫和地笑,轉頭問付安然:“安然,你跟他很熟麼?”她的手捏了捏付安然的手腕,眼神裏也有一絲暗示的意思。
從簡意之出現的那一刻起,付安然就安了心,她順著簡意之的意思微微搖頭,“不熟。”
“不是,安然,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
“梁先生。”簡意之的聲音冷了下來打斷,身高雖不及一米八的梁子昂,但氣場全開之下的她眼神銳利如刀鋒,“不管你跟安然是什麼關係,我做的決定,你覺得她三兩句話可以改變麼?再者,你覺得預約了,我就必須要見麼?如果是這樣,那這個預約的流程要來還有什麼用?”
簡意之不急不緩卻極具威懾力的話語令梁子昂整個人僵在當場,臉色刷地一下難看極了,眼裏又怒又急,一下子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
簡意之牽著付安然要回律所,她神色自若,但氣息卻不太溫和,付安然不知道是不是惹她生氣了,也沒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