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軟了下來,伸手摸著照片上小小的溫輕寒,心也跟著軟下來,“原來她那麼小的時候就開始為現在做打算了。”
趙婉儀笑著回應:“你還別說,真的像。你看她從小到大都那樣,可是小時候偏偏就是喜歡跟你待在一起,每次你爸媽把她叫到家裏去,她首先要問你在不在。放寒假暑假的時候,你叫她出去玩,她回來以後還跟我們說過程,跟別的孩子出去可不那樣。”
時清秋眯著眼睛笑,“這個悶葫蘆,小時候怎麼逗她都不說話,回到家話這麼多。”
“可能,有些東西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吧。”趙婉儀忽然歎了聲氣,又笑了一下,“我們幾個大人怎麼撮合你們兩個都無濟於事,反而是最消停的時候你們在一起了。而且我們其實一直沒怎麼抱希望,所以才沒有非常強硬。能在一起當然是最好的,就像現在一樣,不過這放在大半年前我們還真的不敢想象。”
時清秋沉默了一下,想想溫輕寒隱忍的模樣,低下頭把相冊合上抱在懷裏,悠悠地說:“如果是注定的,那我們浪費了好多時間啊。”
趙婉儀被她逗笑,輕輕推了一下她的額頭,“傻孩子,沒有過程,哪裏來的結果?就算是注定的,我們也沒辦法提前知道啊。”
時清秋不好意°
時清秋“嘁”了一聲笑開,坐正身子剛要說話,側前方落地窗外的陰沉天際便閃過一道電光。
明明在室內聽不到聲音,那道雷卻好似直接劈在了時清秋心口,她心髒緊縮,臉色迅速泛白,伸手要拿起文件夾的手也猛然退縮。
她渾身都顫了一下,讓秦望感覺不對勁。
“清秋,你怎麼了?不舒服麼?”秦望吊兒郎當的樣子正色起來,身體前傾,雙手扶住椅子扶手。
他一般都喜歡以各種戲稱來稱呼時清秋,就是不正經叫名字,此刻這麼嚴肅起來,不遠處的楊曉跟季藍也注意到了,急忙過來。
“時姐,怎麼了?”
“怎麼回事?清秋不舒服麼?”
時清秋摸了摸心口,沒有哪裏不舒服,她深深呼吸後,微微一笑安撫大家的擔憂:“我沒事,剛才窗外打雷了,突然閃了一下子,嚇到了而已。”
大家都鬆了口氣,季藍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後背說道:“沒事就好,可能也是你們兩個突然談公事有點緊張了,我們一起去樓下喝點東西放鬆一下吧。”
“嗯,也好。”時清秋欣然答應。
秦望跟季藍走在前麵,時清秋拿出手機想給溫輕寒打電話或者發信息,可是一看時間,這個點應該是庭審進行中。
她發了條微信,然後在秦望的催促聲裏跟上了前麵兩人的腳步。
溫輕寒剛剛結束庭審要離開法院,在法院的停車處,她剛上車就想給時清秋發個信息。
她想先給時清秋回複自己已經準備離開法院了,回到律所再打電話。她打算一會兒跟時清秋說,不如今晚的晚飯就在外麵吃,吃完就去逛街,她也想給時清秋買新衣服。
她嘴角銜了一抹笑,回複的信息尚未輸入完畢,一陣十分刺耳的引擎聲響起,不過一刹那,猛烈的撞擊轟然而至。她的身體全然失去了平衡,頭重重地砸在車門上。
頃刻間,一片黑暗。
億涵律所附近的咖啡廳裏,簡意之攪動著咖啡,瞥見放在桌麵的手機屏幕亮了,是付安然發過來的一句:“今晚吃什麼?還是過去你那邊麼?”
礙於對麵有人,她心癢癢地不能回複,隻能用力地抿著唇,繼續攪動咖啡。
對她的心不在焉,祁悅歎了聲氣,勺子在咖啡杯裏敲出兩聲悶響,提醒道:“意之,你把咖啡攪得這麼快做什麼?”
簡意之意識到不對,忙咳嗽一聲,“沒事,我在想案子,你剛才說到哪了?”
祁悅靜靜地望著她,把剛才的話重複道:“我說,我大概要回去了。”
即使不希望溫輕寒跟時清秋被影響,簡意之也還是有些驚訝。這麼衝動地來到這裏,又這麼狼狽地回去,這一趟,祁悅到底得到了什麼。
“你沒有話要跟我說麼?”祁悅揚了一下嘴角,有些期待的意思。
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