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秋這才想到剛才那一陣響聲,像是從床上起來,她哽咽著製止:“你給我停下,躺回去!”
那邊安靜了,過了好幾秒鍾,溫輕寒輕聲道:“躺好了。”
時清秋接著發號施令:“蓋好被子!”
溫輕寒說:“蓋好了。”然後頓了一頓,聲音低低地說:“別哭,我在意之家裏,明天就回去了。”
時清秋淚眼婆娑,聽到溫輕寒的安慰,破涕為笑,“溫寶寶,你怎麼這麼討厭……”@思@兔@在@線@閱@讀@
“告訴我,為什麼突然哭了?”這是溫輕寒現在最在意的事情。
時清秋捏住日記本,鼻子又抽了一下,似真似假地說:“因為你今晚沒有按時回家,我夢見你不要我了,留下我一個人……”
“不會。”溫輕寒的語氣重了許多,好像又從床上起來了,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讓她放心,隻好又重複了一遍:“你相信我,我不會。”
“我知道你不會。”時清秋抹了一下眼睛,感覺眼睛脹痛得厲害,“我就是做了個夢而已,一下子忍不住。你不許起來,不許動,好好躺著。”
溫輕寒溫柔的聲音從手機裏飄出來:“我不動,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就看見我了,我陪你睡,你睡著了我再掛電話。”
“不要。”時清秋眨了眨眼,將淚意驅走,催她:“我現在就困了,我們一起掛電話,一起睡。”
溫輕寒輕輕地說:“好,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時清秋依舊坐在椅子上,蜷縮進椅背,一動不動。
她在為剛才那個哭泣的借口而心疼溫輕寒,她怎麼會不相信,怎麼會因為一個夢而生疑,那顆情真意切的心就被她抱在懷裏。
這個夜晚,時清秋從未合眼,直到天際蒙蒙亮起,她累得連眼皮都好像灌了鉛一樣重。
她回到房裏洗了個澡,又小睡了幾個小時,盡量把精神養回來。但醒來時還是不幸地發現,她的眼下冒出了淡淡的青黑,眼眶也有些腫。
她看了一下時間,給簡意之去了電話。
此時的簡意之正在機場,離那正在告別的人群較遠,手機在褲子口袋裏震動。
“清秋,生日快樂啊。”簡意之喜上眉梢,語氣十分歡快,“今早剛跟冰塊精說一次,正好,再跟你說一次。”
時清秋歎了聲氣,“她還在你家裏麼?”
簡意之答:“沒有,我都出來了,她當然不在。我來機場送一下炸彈,她去律所視察工作了,一會兒我回去了,她就去找你了。”
時清秋“嗯”了一聲,想了想,問道:“你現在可以從機場回來了麼?我們見一見。”
簡意之看了一眼腕表,又往祁悅的方向看去,那個人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在跟同學們告別。
簡意之笑說:“好啊,反正也沒我什麼事了。”
她知道,經過昨天晚上以後,時清秋或許有什麼想說的,也或許有什麼想問的。總之,肯定都是關於溫輕寒的。
她們約在咖啡廳,時清秋紮起長發,戴著眼鏡,妝容掩不去所有的疲憊。
簡意之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裏的她,即使不比鏡頭下的光彩奪目,她出眾的氣質與美麗的側臉輪廓都非常容易從人群中被瞬間鎖定。
“清秋,你這什麼情況?眼睛腫得跟什麼似的。”簡意之一邊解紐扣一邊在她對麵坐下。
“沒事,我等會兒再補個妝就好了。”時清秋微微眯眼,覺得眼睛有點疼。
簡意之也不多問,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