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目光幽深,一字一字的道:“前些日子你在書院與人打架,剛被先生罰了二十戒尺,看來竟是與你的家教有關。”

“你……你胡說什麼!”梁學遠立馬心虛的喊了起來,“我何時與人打架了!”

劉玉芬也跟著叫嚷起來,“我孫子是最聽話懂事的了,又用功讀書,怎麼可能跟別人打架,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在這裏胡說八道!”

接著,她看了一眼那輛奢華的馬車,突然譏諷起來,“原來是孫家來的人,我就說她怎麼翅膀突然硬了,原來是有男人來撐腰了!”

“張先生是我的病人,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梁茹榕冷冷的瞪著她。

“呸,什麼病人,我看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劉玉芬朝地上啐了一口,傲慢的哼了一聲。

梁茹榕心中怒火中燒,剛準備開口,卻被張先生攔住了。

張先生神色如常,轉身對隨從道:“立刻派人去書院告訴歐陽先生一聲,這個梁學遠品行不端,實不能再繼續留在書院敗壞風氣。”

“是,屬下立刻就去。”隨從得令,轉身便要離開。

梁學遠慌了,趕忙拉住他,眼睛瞪的渾圓,“你怎麼會認識歐陽先生!”

“因為白馬書院是我家主公和歐陽先生共同創辦的,我家主公自然有權利開除那裏的學生。”隨從重重的拍開他的手。

一聽這話,劉玉芬瞬間變了張臉,開始苦苦哀求道:“張先生,剛才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可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家學遠可千萬不能被開除啊!”

“張先生,都是學生魯莽不識禮數,還請先生原諒!”梁學遠也是一邊賠禮一邊哀求著。

張先生看了一眼梁茹榕,淡淡的道:“這件事,要看梁姑娘是何意思,你們若是要求,便去求她吧。”

劉玉芬愣了愣,轉頭看向梁茹榕,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拉著她的手涕淚橫流,“茹榕啊,你就替你哥哥求個情吧,咱們老梁家就出了你哥哥這麼一個讀書人,他要是被書院給開除了,咱們家以後還有什麼指望啊!”

“那是你的指望,從來都不是我們的。”梁茹榕不屑的昂著頭,完全沒有把她虛偽的眼淚看在眼裏。

劉玉芬眼珠一轉,立馬換了一種腔調,“隻要你能幫你哥哥求情,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這句話仿佛給梁茹榕提了一個醒,她思索片刻,轉身回了屋裏取出紙筆,迅速的在上麵寫了幾行字,拿給了劉玉芬。

“隻要你在這個上麵簽字畫押,我可以考慮替他求情。”

劉玉芬滿心歡喜的接過紙,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凝重了起來,“你,你要跟我們斷絕關係!”

“是。”梁茹榕擲地有聲的道:“從此以後,我們兩家再無任何瓜葛,你也不許再踏進我們家一步。”

劉玉芬雙手顫抖的捏著那張紙,衝著梁大山吼道:“你看看,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女兒,她這可是背棄人倫,大逆不道!是要被祖宗懲罰的!”

梁茹榕冷靜的看著梁大山和趙秀娘,一字一字的道:“爹娘,女兒請你們想想清楚,若是不趁這個機會徹底解決此事,隻怕將來我們一家也過不上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