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山膽戰心驚地拉了梁茹榕一把,從他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幾個生死不明的人,躺在遠處的路口。

“梁姑娘,你先在這裏等等,我帶人去衙門那邊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這裏連一個醫師都沒有……”

說著,張敬山疑惑地朝著周圍張望,他原本以為,這村裏應該是一片病人與醫師治病之景。

沒想到這裏死氣沉沉,像是一個空村。

梁茹榕點點頭答應張敬山在這裏等著,而張敬山也很快帶人抵達官府。

他帶著官府那邊的消息回來,剛到村口,就看到梁茹榕百無聊賴地坐在樹底下。

張敬山的臉色非常不好,等梁茹榕站起來後,才知道,當地官府不僅沒有找人醫治這些村民,還想方設法地把消息壓下去。

梁茹榕聽得心頭火氣旺盛。

“衙門的人怎麼回事,這些村民感染了這麼嚴重的病,還指望他們自己無藥而愈嗎?”

張敬山沉痛地歎息道,“官府的人說太後聖誕馬上就要到了,避免衝撞太後,就要把這等不祥之事壓下去,村裏麵的人現在不剩下多少了,他們……”

想起那幾個官差的嘴臉,張敬山氣得麵紅耳赤。

“他們竟然要焚燒村子,想把裏麵的人活活燒死!”

“什麼?!”

梁茹榕目瞪口呆,沒想到官府的人不僅不想辦法救人,竟想要殺了這些村民。

“這些村民是被流亡的那些人感染的怪病,又和太後有什麼關係!他們何其無辜!”

嘴上說著這些,梁茹榕心中也明白,在這個時代背景下,某些底層的命不算命。

張敬山有心救人,但眼前還是要以梁茹榕為主。

“梁姑娘,不知你是何打算?”

梁茹榕思慮片刻,便決然道,“我不可能見死不救,張敬山,勞煩你與我去官府走一趟了!”

張敬山得到梁茹榕的回答,並不驚訝,隻是輕歎口氣,便帶著人領她前往衙門。

縣衙門的大門口躺著一個婦人,那婦人唇齒發黑脖子以及露出來的手上滿是膿瘡。

在旁邊,還跪著一個涕淚橫流的男童。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娘親,嗚嗚嗚……”

麵對男童的哭喊,門口兩個官差,不耐煩地伸手驅趕。

“走走走,趕緊帶著你這個死娘快走!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趕緊挖個坑埋了,抬到我們縣衙門找晦氣!”

梁茹榕遠遠地聽到這邊爭執,毫不猶豫地帶著張敬山對上了眼前的二人。

“住口!他們是你們治下的百姓,如今身染重病,求到這裏來,你們怎麼能讓其等死!”

路上,梁茹榕已經從張敬山那邊,得知打探來的消息。

衙門的縣太爺,已經準備讓手下的官兵,把村子圍起來燒了。

隻是最近要想個辦法,把風頭壓下去,才能讓這村裏的人死得不知不覺。

兩個官兵不屑地看著梁茹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