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等人來,太後那邊估計也結束了。
慕塵濯站在書桌前,對著一張紙提起筆又落下。
再三猶豫後,他寫下一封信,差人送給太後。
這封信送到太後手中時,她正想跟梁茹榕拉近關係,本不想看信件。
還是送信的小太監說了一句什麼,太後這才慢悠悠拆開信封。
她神色不定地瀏覽完畢,抬頭的時候,突然改了主意。
“梁醫師,哀家聽說,你跟攝政王的關係不錯,他幾日後就要去剿匪,你作為隨行醫師,也跟著去吧。”
太後說得隨意,仿佛默認梁茹榕會聽從其命令。
梁茹榕點頭,態度十分恭敬。
太後滿意一笑,隨後皺眉,“福耀的傷怎麼樣了?多久能好?”
梁茹榕說出一個保守的數字。
太後手指煩躁地點在桌上,她忽然歎氣道,“小貴子,傳我口諭,讓王福雲替了福耀的位子。”
太後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王福雲也是她的侄子。
隻不過是個庶出,在族中不受重視,不得她心。
現在沒辦法,剿匪的功勞,太後誌在必得,哪怕推個不受寵的庶出侄子上去,也不能讓別人撈到半分!
小貴子帶著口諭匆匆而去。
梁茹榕在太後表示自己乏了後,恭敬告退。
進獻完奇珍異寶的唐南風,也跟在梁茹榕的身後出宮。
兩人腳步一前一後,越來越快等擺脫了身後那堆宮女太監。
梁茹榕聽到,唐南風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她笑著道,“我還沒謝過,唐公子站出來為我解圍呢。”
唐南風聞言,灑脫一笑,風度翩翩地搖著紙扇。
“梁姑娘言重了,大家都是為上頭辦事的,不過舉手之勞。”
唐南風說得輕鬆,為防隔牆有耳,話中暗示梁茹榕是太後那派。
梁茹榕沒有反駁,隻暗暗記下了這個人情。
兩人剛好走出皇宮大門,從醫館夥計手中得到消息的慕辭燁,此時正在馬車邊,焦急地等待。
他與太後的關係水火不容,梁茹榕在他身邊太顯眼了。
太後將梁茹榕入宮,若是此時,再見到慕辭燁,難免會為了針對慕辭燁,對她做些什麼。
因此,慕辭燁隻能等待。
仿佛幾天前的一幕重演,慕辭燁看到梁茹榕一臉感激地對唐南風道謝。
他心中湧起一股酸意,沒等細琢磨這種感情,他向前幾步,對唐南風點頭打招呼。
慕辭燁轉頭看向梁茹榕,關心地問道,“怎麼樣?太後有沒有為難你?”
梁茹榕輕輕搖頭,不願他為自己擔心。
“太後娘娘隻是問了一味藥材。”
這其中的凶險,以及太後軟硬兼施,逼迫梁茹榕戰隊的行為。
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下觸碰。
慕辭燁憑借與她多日來相處的默契,意識到什麼,順勢轉了話題。
而梁茹榕剛好想給這兩個相互介紹,認識一下。
她剛露出一個笑容,就意識到慕辭燁的情緒不對。
平時,哪怕是麵對平頭百姓,慕辭燁也不會冷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