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到梁茹榕,也是又驚又喜,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姑娘,真是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你怎麼還沒離開這裏啊?”

梁茹榕摸了摸頭解釋道,“我們在這裏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對了,你腿上的傷怎麼樣了?算時間也該拆線了。”

“好多了好多了,不過我現在又染了其他的怪病……哎……”男人一臉愁容的道。

梁茹榕趕緊詢問道,“怎麼了?”

男人卷起袖子,露出了布滿紅斑的胳膊,皺著眉道,“最近不知為何,身上就起了這種紅斑,痛癢難耐,好不容易找到這家醫館,結果大夫卻說治不了,直接把我給趕了出來。”

梁茹榕仔細觀察著他身上的紅斑,覺得和尋常的過敏並不一樣,更像是受了某種病毒的感染。

“這紅斑大概多久了?”

男人摸著頭想了想,“大約有七日了,自打我從礦山回來,就起了這種紅斑,不光是我,村裏很多下過礦的人身上都起了這些怪東西……”

聽了這話,梁茹榕已經差不多摸清了他的病因。

這些人一定是因為常常下礦,接觸了不幹淨的東西,才留下的後遺症。

她想了想問道,“你能帶我到村裏去看看嗎?”

男人連連點頭,“當然可以了,不過我們村子有點遠,需要姑娘走上一段山路了。”

梁茹榕回頭看了慕辭燁一眼,慕辭燁衝她點了點頭。

於是一行人出了鎮子,往西邊去了。

路上,梁茹榕得知男人名叫王全,是柳樹村的獵戶,家中還有病重的老母親,和一個兩歲大的孩子,隻因這兩年官府下令封山,他們全家的日子過的十分艱難。

走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到了柳樹村,王全將他們二人帶到了自己家中。

剛一進門,梁茹榕就聞到濃濃的藥香味,柴門旁邊,還堆著剛剛熬完的藥渣。

黑漆漆的屋子裏,一個年邁的老婦人躺在床上,滿頭白發,瘦的皮包骨頭。

地上一個小男孩正爬來爬去的玩耍著,他身上穿的衣裳還打著兩個補丁,一張小臉曬得黑黢黢的。

王全放下拐杖,拖了兩張凳子請他們坐下。

“梁姑娘,你看我們家連個茶葉都沒有,你們將就著喝點水吧……”

梁茹榕望著空空如也的屋子,心中一陣酸楚,“你們替那些土匪賣命,又在礦上做了這麼久的工,難道他們連一點錢都不給你們嗎?”

說到這,王全就恨的咬牙切齒起來,“這幫沒人性的畜生,當初把我們騙過去的時候說,每人給二兩銀子,結果到頭來,別說銀子了,連命都差點搭進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卷起袖子去撓身上的紅斑,看上去十分難受。

梁茹榕皺皺眉道,“你能不能把村裏下過礦的人都叫過來,我想一起為你們診病。”

聽了這話,王全欣喜若狂,趕忙出門去通知村裏其他人了。

趁著這個機會,梁茹榕和慕辭燁提議道,“雖然那些土匪都被我們抓住了,但這裏的民生問題還需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