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匆匆趕進內殿,扶正烏紗帽就要跪下行禮,太後神色一冷厲聲嗬斥了一句:“這些虛禮就不必了,快進去給皇帝看看。”

太醫答了聲是掀開簾子往裏麵看了一眼,可就這一眼嚇得他連遺言都準備好了。

隻見慕靖宇雙眼上翻,嘴巴裏不停的吐著白沫,身子也逐漸變得僵硬,憑借著他這畢生的醫術,怕也是無力回天。

太後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有些氣急,但良臣殺不得,給皇帝陪葬還是可以的,於是她微微抬頭手拿一個茶盞便摔在了太醫的腳下。

“如果治不好皇帝,你們都去陪葬吧!無用的東西。”

太醫聞言趕緊跪下,顫抖著手開始給皇帝把脈,可脈象急促跳動,並不像中毒之象。

就在眾太醫都束手無策之時,梁茹榕瘦弱的身影走入殿堂,十五和慕辭燁對視一眼便悄然離去。

見梁茹榕到來,太後眉宇間是毫不遮掩的厭惡:“你又來做什麼?是嫌哀家看你還不夠礙眼嗎?”

“回稟太後,聽聞此女醫術精湛,在民間頗有威望,不如讓她來替皇上看一看。”

慕辭燁飛速擋在梁茹榕身前,袒護之意不言而喻。

“她?”

太後上下掃了眼梁茹榕,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醫術的人。但危急關頭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得到應允後梁茹榕快步走到床邊,簡單的把脈便得知是食物相克導致的過敏,她掏出抗敏藥喂慕靖宇吃下,再想要拿出消炎針時,動作卻有些猶豫。

這些東西,怕是不被這個時代所承認的,如果她拿出長長的針管,怕是會被人誤會成刺殺。

思慮周全後,她給慕辭燁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對著太後行禮:“太後,民女治病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可否請太後移駕?”

慕辭燁瞬間讀懂她的意思,可還沒等開口說話,便被太後打斷,她擰著鳳眉,語氣裏是不容置疑的威嚴:“你且安心給皇帝看病,哀家能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你。”

這就算是拒絕了!

可現在慕靖宇的情況一秒都耽誤不得,梁茹榕咬牙直接掏出針管,快速掀開慕靖宇的袖子就要打進去。

見那如手指長的針頭,太後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快步走上前把梁茹榕掀翻在地:“這是什麼東西?你這是要謀殺嗎?”

梁茹榕心裏焦急,但還要耐著性子和太後解釋,一時間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可這一幕卻被太後誤解成心虛。

“你說是和銀針一樣的效果,那哀家且問你,自古可有先例?”

先例?

從中蜀國往後推算千年針筒才被發明出來,何來的先例?

“太後,民女敢拿性命擔保,如果民女治不好皇帝,民女願以體陪葬。”

梁茹榕雖跪在地上,但身杆挺直,語氣亦是不卑不亢。

見她如此,太後卻不屑的冷哼:“你以為你的命很值錢嗎?要是皇帝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家人的性命都不夠陪葬的!”

年事最長的太醫也直接帶領太醫院跪在太後身前抗議。

“微臣也從沒見過,皇上龍體重要,可不能讓此汙穢之物侵入龍體,請太後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