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宮內突然出現了大批禁軍,他們身穿鎧甲手拿長槍麵色嚴肅,就像是雕像一般站在各寢殿門口。

這麼大的陣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發生宮變了呢。

梁茹榕身穿淡黃色素布長裙,頭發高高盤起,正欲出門卻被帶刀侍衛阻攔。

“非皇帝親傳,任何人不可出。”

梁茹榕皺了皺眉頭,明白了這是太後想要軟禁她,隻不過她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至於太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嗎?

她後退一步,聲音帶了些許怒氣:“我是太後親自下旨指派的醫官,負責照顧皇上的龍體,難不成例行檢查龍體也不能出去嗎?”

縱使聽到這話,可侍衛依舊好不退讓:“太後說了,皇帝若有不適,自有宮女太監前來稟報,梁神醫,還請你乖乖在房間裏呆著,不要擾亂秩序。”

梁茹榕無奈隻能退回房間,周圍被看管的森嚴,連一隻蒼蠅都進不來,更別提偷偷跟慕辭燁聯係了。

劉斯年站在慕靖宇的寢宮外,黑衣銀靴莊重地下跪開口:“臣指揮使劉斯年叩見皇上。”

聽到動靜,慕靖宇漫步走到門外,目光落在劉斯年的身上,半晌才輕啟薄唇:“劉愛卿平身。”

“謝皇上。”

劉斯年起身後跟隨慕靖宇來到了殿內,慕靖宇知道對方是太後的人,說起話來也是格外小心,生怕那句話被人抓住了把柄。

慕靖宇端坐在桌前,手指輕拈茶杯,語氣異常平靜聽不出喜怒:“指揮使屈尊錦衣衛照看皇宮安危,當真是辛苦了。”

“不敢當,太後擔心仍有賊子蠢蠢欲動,意圖謀害皇上,特命小人前來保護。”

劉斯年回答的恭敬,倒聽不出任何的不妥。這樣的心思縝密,讓慕靖宇不得不提防。

他放下茶盞,目光悠然地看著窗外,像是在跟劉斯年說話,又像是在自嘲:“真是難為母後費心了,這幾日朝堂上,可有人為難太後?”

自從太後把慕辭燁派去邊疆,朝堂中便沒人敢替慕靖宇說話,太後也自然順理成章地垂簾聽政,前幾日她還會把慕靖宇台進朝堂裝裝樣子,可後來直接稱他身體抱恙,不適合來回挪動便不再請他。

那些大臣全都敢怒不敢言。

劉斯年意識到慕靖宇這是在試探,趕忙跪在地上回話:“臣為國,自當全力盡忠中蜀國。”

慕靖宇冷笑一聲,放在暗處的手緊握成拳。

好一個盡忠中蜀國,言外之意不就是執掌國家大權之人是誰,他就效忠誰嗎?

至於這個人是他慕靖宇,還是太後,都無所謂。

慕靖宇起身到床邊忽然摔倒,劉斯年大驚失色,趕忙派人去請了梁茹榕。

梁茹榕得以出來,但她來不及慶幸,一路小跑著來到慕靖宇的寢宮。

如果慕靖宇出了什麼事,那她也活不了。

劉斯年見到梁茹榕頓時鬆了口氣,見梁茹榕進入房間,他竟也跟了進去。

梁茹榕知道這是太後的意思,便沒多說什麼,開始給慕靖宇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