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良民看著榻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孫子,隻得點頭答應了。

梁茹榕走上前,從容不迫的取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嘴裏。

隻過了片刻,小男孩緩緩睜開了眼。

齊良民激動的跑上前,聲音顫抖的道:“珠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可好點了?”

珠兒半睜著眼,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爺爺……我……我好多了,隻是還有些胸悶……”

齊良民見識到了梁茹榕的醫術,態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站起身走到二人跟前,撩起衣擺便要下跪,“多謝梁姑娘救了我孫兒的性命!”

“齊大學士你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吧,我不過是盡了醫家的本分而已。”梁茹榕趕緊將他攙了起來。

齊大學士抹了一把眼淚,心酸地道:“老臣膝下隻有這一個孫兒,奈何珠兒胎力不足,剛生下來就得了哮症,這些年看遍了名醫也沒有好轉……”

梁茹榕感念他的憐子之心,又拿出了一瓶藥粉遞給他。

“若小少爺再發病,隻需將這藥粉吸上一口便可緩解。”

齊良民接過藥去,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梁姑娘今日救我孫兒性命,就是我齊家的恩人,若是攝政王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慕辭燁淡淡一笑道:“本王不想趁人之危,我所求之事,需得齊大學士真心相助。”

“老臣早就聽聞攝政王為人中正,今日一見果真所言不虛。”

齊良民摸著胡子沉思片刻,接著朝身邊的管家做了個手勢。

管家領會,立馬帶著屋子裏的下人出去了。

齊良民拂袖而去,原本渾濁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他端起桌上的水杯,悠悠地喝了一口,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般抬起了頭。

“老臣想明白了,願助攝政王一臂之力。”

慕辭燁仿佛早已猜到他的選擇,嘴角揚起一抹淡然微笑。

“當年齊大學士入朝為官,曾在朝堂之上立誓必定要激濁揚清,匡扶正道,如今雖然年過古稀,但我想這一腔熱血,應當不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憶起當年往事,齊良民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積攢多年的怒火與悲痛。

他緊緊攥著拳頭,往桌子上砸了一下道:“我雖有此心,奈何如今朝中一片烏煙瘴氣,我也隻能獨善其身罷了。”

慕辭燁忽然轉頭看向他,眼底透出的那股堅定與正氣令人心潮澎湃。

“齊大學士放心,你所想看到的那個天下,總有一日會到來。”

齊良民被他的一番話激起了深埋多年的熱血,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有攝政王此話,老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達成共識後,齊良民將二人送到門外。

“三日後是珠兒生辰,老臣將在府中設宴,到時候還請攝政王一定要賞光。”

慕辭燁心領神會,點了點頭,“既然齊大學士相邀,那本王一定會來的。”

辭別了齊良民後,二人準備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梁茹榕時不時地看向慕辭燁,接著又低頭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