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山又安排他們吃了飯,等吃飽喝足之後,一家子人就都坐在了前廳。

梁茹榕坐在趙秀娘身邊,她現在可不能離開,不然家裏好不容易過起來的日子就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劉玉芬自動坐到了上位,她用袖子蹭了蹭嘴,“你爹,你大哥他們,為了救我們,一個都沒逃出來。”

她說完這話,就開始抹眼淚。

梁大山眼睛也紅了。

“我親眼看見你爹……我們是藏地窖裏了,才躲過去的啊。”劉玉芬哭了起來。

“娘,別哭了。”梁大山說道,“我心裏也難受。”

趙秀娘麵無表情地坐在梁茹榕身邊,眼睛也有些微紅。

他們兩口子都是善良的人,雖然這一大家子人一再地傷害她,但是她聽說家裏死了人,心裏還是很不好受的。

劉玉芬抹了一把眼睛,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如今家裏邊的人就剩下咱們幾個了,咱們也該好好的過日子。”她掃視一圈兒,最後目光停在了梁茹榕身上。

她對梁茹榕還是有幾分懼怕的。

“榕兒啊,你說那。”劉玉芬問道。

梁茹榕抬眼看她,“奶,你們大難不死,我們都是高興的。”

“那倒是,那以後咱們就好好過日子,一大家子人在一塊兒,之前的事,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劉玉芬難得承認自己的錯誤。

因為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要是不夾著尾巴做人,梁茹榕絕對會給她趕出去。

趙秀娘沒想到劉玉芬會說出這番話,不可置信地看了劉玉芬一眼,又看向梁茹榕。

梁茹榕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梁茹榕看了一圈眾人,“奶,我是最先來京城的,所以對這邊比較了解,我打算在京郊給你們租一處房子,那邊有的是地可以租,肯定不會餓著的。”

聽她這麼說,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現在劉玉芬那邊,唯一的男丁就是梁學遠,偏偏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其餘的人,哪個是能幹活的。

劉玉芬之前是拿著棍子指揮兒媳婦的人,別說幹活了,飯都很少做。

而梁寶兒早早就被裹了小腳,幹活不行,吃飯倒是一個頂三個。

還別說,這一路沿街乞討,吃了不少的苦,梁寶兒瘦了不少,皮膚像劉玉芬,有些白,看著說不上好看,比之前要順眼多了。

梁淑玉從小就是當千金小姐養著的,別說幹活了,吃飯都挑三揀四的。

看著這一群人,梁茹榕嗤之以鼻。

劉玉芬抿了抿自己的頭發,“榕兒,咱們是一家人,是,之前是分了家,但是如今我們一個男丁都沒有,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看向梁大山。

梁大山有些為難,這些都是他的骨肉至親,他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過苦日子,但是他也沒辦法做妻兒的主。

見梁大山不說話,劉玉芬說道,“大山,你給個痛快話。”

“娘,如今家裏不是我做主,是榕兒做主,這宅子是榕兒買的,也是她賺錢養家。”梁大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