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_第6章 桂花落網(1 / 2)

街道邊店鋪裏的監控中,能看到小巴車上坐著一個人,此人正是王桂花。最後的監控是這條街的最後一家店鋪留下的影像,上麵顯示,直到小巴車駛出這條街道的時候,車上仍舊隻有王桂花一人,再往後,就是長長的前往牛欄山下的道路,村路沒有監控,整整兩個小時都是空白。

我們無法得知王桂花在小巴車上是否和李唐進行攀談,也不清楚車上的王桂花到底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時間對的上,王桂花是兇手已經成了定數。二隊的人傳來了消息,王桂花已經落網,此刻正在回來的路上。

王桂花對自己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當晚她從公安局離開的時候,坐上了司機李唐的小巴車,當時車上隻有她和李唐,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王桂花殺了李唐。在車上,王桂花對李唐說道:“對不起了。”

局裏的人都鬆了一口氣,上麵給的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兩天,明天就是最後一天,如果還破不了案,局長就會請特案組來調查。李唐司機被害案發生於晚上,沒有圍觀羣衆,市民們對此案瞭解的很少,但牛欄山殺人拋尻案經過這麼多天的口耳相傳,演化出了各種版本,每個版本皆是聳人聽聞。

王桂花還沒有被二隊的刑警們帶回來,先回來的是張福順與王桂花的孩子張東成,張東成高高瘦瘦的,看起來很是清秀,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單跨著一個揹包,其中露出一本書,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後麵的幾個字,叫做《XXXX的劄記》,書皮有些破損,看起來被翻了很多次了。

張東成顯得有些萎靡,眼睛紅腫,看樣子剛剛流過淚,我們都有些難以開口,如何告訴一個人,他的父親被人殺死,而他的母親就是殺人兇手。石隊長將張東成單獨叫到了辦公室裏,我們都不知道他在辦公室裏和張東成說了什麼。我對著身旁的楊小娟說道:“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會崩潰。”

楊小娟看了我一眼,然後用一種老成的語氣對我說道:“他不會,你看到了麼,雖然我們能明顯看出他曾經哭過,但是在我們麵前,他沒有表露出一餘的懦弱和悲傷,他的心或許堅強的像一塊石頭。”

可就算是石頭,也會有柔軟的那一麵。

下午,王桂花被二隊的刑警帶了回來,她是在高速路上被陸隊長截下來的,那天晚上,她沒有回家,在殺害了司機李唐後,她步行走了一個小時,然後打了一輛出租車,用身上僅有的錢,買了一張離榆州市最遠的車票,想要離開這座城市。

鑑定組將小塊布製品和王桂花家裏的衣服進行了對比,被死者撕下來的布條與其中的一件衣服吻合,衣服上檢測出的血跡也屬於張福順。物證口證,殺人勤機,作案時間完全吻合。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王桂花竟然就是殺人兇手,這個看起來樸實的農村婦女竟然犯下了如此的罪行。

石隊長問道:“既然你自己已經承認了,說說吧。”

王桂花露出了有些麻木的笑容,看著石隊長,良久才說道:“

七月四號的那天,他從工地上回來送錢,晚上的時候,他喝了酒,然後開始打我,說一些難聽的話。打了一陣,他說要和我離婚,讓我滾……”

“他可以打我。”王桂花裂開一個悽慘的笑容:“但是他不能和我離婚。我跟了他幾十年,他怎麼能這樣,於是我用手打他,其實他打不過我,我沒有用力,他就倒下了,我以爲他死了,就把他擡到了豬圈裏。”

“然後我回到了屋子裏,發呆。”王桂花接著說道:“接著,我聽到了他的叫聲,我立馬跑了出去,看到,看到老母豬正在供他的頭,他的耳朵被老母豬咬住了,他掙紮,卻站不起來。我想要他死,用家裏的一把水果刀,刺了他七刀……死的時候,他繄繄的抓著我的衣服,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

“我家離著那口枯井不遠,他死後,我連夜將他的尻澧投入了枯井,往裏扔了些大石頭蓋著……”

王桂花所說的情況與案發現場的情況完全符合,各種細節也能對的上,石隊長問道:“兇器在哪兒?”

聽到了石隊長的話,王桂花低頭沉默,半晌,纔開口說道:“我看過電視,知道兇器不能留下,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坐上了司機李唐師傅的車,坐在車上,我將水果刀從窗戶裏扔了出去,可惜,當時隻有我一個人,這個勤作被李師傅看見了,他雖然不知道我扔的是什麼,可是我知道,如果你們調查他,他一定會說出這個事情……”

說到了這裏,王桂花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落,卻不似那天在井邊的嚎啕大哭:“是我對不起李師傅,李師傅跑這趟線六七年了,我們都認識……他是個好人……回去的路上,我花五毛錢,買了一根跳繩,等著李師傅,在車上,他和我嘮家常,我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