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李局長的一個茶葉罐子裏,還剩餘三分之一的茶葉,類別和秦老頭的一模一樣。從辦公室裏出來,李博將一份報告遞給了我,我看去,發現是秦老頭鄰居的口供整合,報告刪去了口水話和無用的信息。
仔細看了幾頁,我才意識到楊小娟的直覺似乎一語成讖,將口供遞給李博,李博翻看了幾眼,眉頭微微向上一挑,我知道,李博也看出其中的問題了。隻聽李博說道:“秦孝和吳梅琴兩個人,看來對秦老頭不怎麼樣啊!”
我點了點頭,這一點在之前勘察現場的時候就能夠看出來,秦大爺的屋子設施簡陋,合起來的家當甚至不如吳梅琴的一部手機要貴。秦老頭爲人平和,從不與人爭執,素來沒有仇家。從秦孝和吳梅琴夫妻倆入手,是現在最基本的思路。正在這時,李博手下的刑警隊員們也完成了我之前交代給他們的調查。
一件事玩具小熊的來歷,一件是秦老頭的病例檢查。
一個和秦老頭家小熊一模一樣的玩具交給在了我的手上,我四虛捏了捏,隻是一個最普通的毛絨玩具而已,隨便一虛商店都有銷售。雖然這隻是一個細枝末節,但也能從側麵印證秦老頭的死因有蹊蹺。
秦老頭的病例顯示,秦老頭很久前就患有了心肺方麵的疾病,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個藥罐子,每個月花在買藥上的錢要高於自身所賺的錢,但相對來講也不算多,每個月最多也隻是多出幾百塊錢而已。
我指了指病例,然後說道:“或許這就是問題。”
李博接過病例,看了看,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卻是搖頭對我說道:“每個月多出幾百塊錢而已,秦孝夫妻倆會爲了這一個月的幾百塊錢殺人?這一點我不是很贊同。”
當了一年多的檔案管理員,我看過的案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夫妻倆幻想中五百萬因分配不均而大打出手這都不算什麼。某市特大殺人搶劫案中,罪犯殺死五人,最後不過得到了區區一百二十三元而已。因爲五毛錢的爭執,小販用秤砣砸爛了老人的頭顱。多少地方,一份一個月五百元的清潔工工作,都有十幾人競爭……
我略微沉思片刻,看著玩具熊的眼睛說道:“這樣,一部分人圍繞著秦孝吳梅琴夫婦繼續深入調查,其餘人去調查別的線索……”
說是圍繞著別的線索,其實這件案子根本沒有什麼別的線索,這個案子並不複雜,隻是我們總不能相信,秦老頭是自殺的罷了。
“有一個疑點。”沉吟片刻,我對李博說道:“不知道你看出來了沒有。”
李博搖了搖頭。
“秦老頭每天都要吃藥,可是門房裏沒有,他家裏沒有,甚至他的身上衣服裏也沒有!”我看著一臉疑惑的李博說道:“那你說,他的藥到底去哪裏去了?”
李博聽我這樣一說,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然後纔對我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把秦老頭的藥藏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那嫌疑最大的就是秦孝和吳梅琴兩個人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看起來還得去調查一番……”
李博開車,我坐在副駕駛,沒有人說話。這個時候楊小娟應該
已經坐上了去首都的列車,很有可能,我們從此就難以見麵了,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流,不由的感慨,人生總是如此,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過了一道坎才發現,前麵是另一道更高的坎。
來到這個老舊的小區的時候,這才發現,分局的警察也在,互相道明瞭身份。我們這才發現,兩名警察拉著一個身材瘦弱,身高大概在一米六的男子,他的頭部被蒙著,看不到樣子,我問:“這是怎麼了?”
一個年長的警察說道:“偷窺狂,這傢夥出沒有一段時間了,今天終於被我們逮著了!”
“偷窺狂?”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年長警察繼續說道:“可不是麼,這傢夥經常翻到那廢棄工地建了一半的樓裏,架起望遠鏡,偷窺居民樓裏的情況,年紀輕輕的,不學好!”說著,年長警察推了這偷窺狂一把,然後說道:“走……”
我讓開一條道,幾名警察對我點了點頭,準備離開,兩幫人已經離開了一段距離,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說道:“且慢,我有些事情要問他……”
分局裏。
這偷窺狂看起來還眉清目秀的,如果身高能再高上那麼一些,倒也是個精幹的帥小夥。他辯解道:“我不是偷窺狂,我隻是去看星星!”年長警察冷哼到:“看星星,你倒是挺文藝的啊,那你包裏的幾條女士內褲是哪裏來的?我實話告訴你,已經有很多人舉報了,你如果不說實話,隨後坐牢真不知道?”
年長警察“連蒙帶唬”,把這個小夥子是嚇的夠嗆,我趁機說道:“上麵可是下了任務,你算是撞槍口上了,別的不說,至少坐牢五年……”年長警察有些疑惑,但卻不勤聲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