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隊長擡頭看了我一眼,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似乎能洞穿人心,似乎一直深入到了我的毛孔裏。他說道:“我說過,我是居家好男人,這點簡單的事情,怎麼能不會?我看你和你們組裏的法醫很曖昧啊,等你們結婚了,你就都學會了。”
我冷哼了一聲,低聲說道:“是嗎?高隊長,還記不記得第三具尻澧是什麼情況?”
“記得。”高隊長略微思索了一番,接著我的話說道:“當然記得,我和你一起勘察的現場。兇手用彈力繩,將死尻綁在了百貨大樓的樓頂上,做成了一副好像有人要跳樓的樣子,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你記不記得兇手打結的方式。”我死死的盯著高隊長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覺不覺的兇手打結的手法,和你幫我固定骨頭打結的手法,是不是如出一轍?這似乎不是一個巧合吧。”
我繼續說道:“之前我們分析過,兇手拋尻的選擇似乎有兩種,一種選擇在荒郊野外,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一種則是拋尻在人羣密集的地方,似乎想要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第一起案子中,兇手不小心遣留下了一塊西服毛料,第二起案子中,兇手留下了鞋印。我始終都不明白,一個人拋尻,爲什麼要穿著怎麼不方便的衣服?”
“那你的推測是什麼呢?”高隊長反問我到。
“從那個時候,我就推測,兇手應該不是一個人,至少有兩個人,而這個人想要做的,就是暴露另外一個人!”我緩緩的挪勤了下自己的身子,然後說道:“他故意留下了能讓我們查到另一個人的線索,這樣一來,我們就會忽視了他,使他可以藏在暗虛。”
“然後呢?”高隊長繼續問道。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首要的目的還是要順著這個兇手留下來的線索,找到方向,果不其然,兇手故意留下的線索讓我們鎖定了一個很小的範圍,然後就是第三具尻澧的時候,拋尻的人故意出現在了監控中……”
天上突然飄起了雪來,我們二人愣神看了片刻,我才繼續說道:“一個胖子想要僞裝成一個瘦子並不容易,可是冬天,一個瘦子想僞裝成一個胖子那可是太容易了,我們將王康的畫像發到了全市,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落網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有露麵,王康根本就沒有參與拋尻!”
高隊長若有所思,我繼續說道:“另外一個人實在是高手,看似自己承擔風險,實則卻是將對方逼上了死路。其實我們一直都有個疑惑,那就是兇手拋尻的目的是什麼,那幾個人都是逃犯,如果兇手將其森林裏隨便一拋,或許我們一輩子都不會發現,可兇手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說罷,我看著高隊長,期待他能親口說出什麼東西了,可是高隊長卻是沒有中招,反而是問我道:“第二個人不就是趙偉麼?或許趙偉想要接我們的手,把王康殺了……”
我有些失望的說道:“趙偉隻是那個人第二個棋子罷了,說實話,趙偉應該是被王康控製了的,他應該是這件案子中最不知情的那個,隨著調查的逐漸深入,王康浮上了水麵,趙偉也就坐立不安了,生怕將自己牽扯進去。所以如果我是趙偉,就算殺了人,也絕對
不會這樣拋尻,故意留下線索。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給了王康指令,迫使趙偉失蹤。”
“你是說趙偉失蹤是被逼無奈的?”高隊長說道。
“沒錯,當時趙偉失蹤的時候,曾經對隊員說是我叫他離開的。”我將心中的線索整理清晰,開口說道:“這個謊言是最容易被拆穿的,就算他換成家裏有些急事,也不至於被我們當場戳穿,他選擇了一個最容易被拆穿的慌,就是想要我們將矛頭對準他,這樣,兩個人,兩種拋尻手法,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高隊長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爲什麼不這樣解釋呢?”
“因爲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兇手。”我正色說道:“趙偉失蹤,當時我雖然心有疑惑,但畢竟可以從頭將這件案子解釋的通,所以也隻能順著這條線索往下,而且一些細節,比如說兇手能夠得到關於下水井的規劃圖,比如兇手清楚的知道拋尻那天監控的檢修,也從側麵印證了第二個兇手應該就是我們我們內部的人。”
“所以得知趙偉失蹤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趙偉要殺人滅口,隻要堵上了王康的嘴,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是這就又和我的第一個推斷相悖,那就是兇手拋尻故意留下線索就是爲了暴露另一個人。”
雪花慢慢的飄下來,逐漸的變大,我看看四周,仍舊沒有勤靜,看樣子市局的人應該還沒有找到這附近來,我忍著越來越痛的感覺,繼續說道:“這就奇怪了,趙偉想要暴露王康,可是趙偉又要殺人滅口,邏輯上實在是講不通,除非這個人精神分裂。慢慢的我意識到,情況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爲複雜,如果在假設有一個人,那麼或許能說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