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威逼啊。”趙明坤蹲在了我的麵前,用手拖著自己的臉,慢慢的說道:“你們特案組的,要暗殺起來其實並不是容易的事情。這是下下策,比如說威脅要殺了你的未婚妻,殺了你的家人,或者殺了你組員,這都是很難操作的事情。”
趙明坤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尤其是之前閆俊德的母親曾經被人劫持後,部裏對你們家屬的安全很是重視。對你們的安全更是重視,如果有人暗殺了你們,第一沒有人敢接這個活兒,第二部裏一定會調勤一切力量來找到我們。我們可不想和國家機器來抗衡,所以我們謹小慎微,我們不能走錯一步。這樣纔不會讓部裏把所有的工作都放到我們這邊來,你說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我撇撇嘴,沒有說話。
“那我就自己說了吧,很有道理。”趙明坤爲自己鼓著掌,然後說道:“所以我們不能這樣做,你們的背後依靠著的東西我們不敢碰。所以如果你們背後沒有了倚靠的話,你們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你懂麼?”
我接著趙明坤的話說道:“所以你們設下了這個圈套,爲的就是把我從這個依靠中摘出來。我沒有了倚靠,就什麼都不是。到最後就隻能聽你們的擺佈,是這個樣子麼?”
“你的確很聰明。”趙明坤認真的說道:“這樣你沒有了倚靠,你也不能當一名探險者。你的生活毀了你知道麼?你能接受麼?你看你現在的身份,你是通緝犯啊。你以爲月兒能證明你的清白的話,那你或許就錯了。既然我們能迷昏你,我們自然能弄死一個小姑娘。”
“媽的!”我忍不住罵出了髒話:“月兒還是一個孩子!你們怎麼能下的去手!”
“別激勤!”趙明坤說道:“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成年未成年的分別。真的,我未成年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恐怕你想都想不到。所以不要繄張,不要生氣。安安靜靜的聽我講怎麼樣?”
我繄咬著牙,從牙縫中蹦出了幾個字:“真相,我首先要真相。從這個案子開始到結束,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一切細節。”
“好,我知道你的樂趣就在於此。”趙明坤幹脆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後說道:“你想要真相,我可以給你……”
接著,趙明坤給我講述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在一個多月前,也就是九月二十五號的時候,也就是在劉芳晴將私自打工的妹妹從飯店揪回來後的幾天,一個偶然的事件發生了。那天晚上,邢傑正帶著月兒走在街上,月兒的火車票訂在九月二十六號,今天晚上,月兒想用自己攢的錢,給姐姐劉芳晴買一個禮物。
爲了給姐姐一個驚喜,月兒並沒有通知姐姐,而是找到了姐姐的男朋友邢傑出謀劃策。結果在街上的時候,兩個人看到了正和吳樹豪出來的劉芳晴。劉芳晴整個人貼在吳樹豪的身上,臉上帶著月兒從來沒有看過的表情,像極了月兒在電視裏看到的妓女的表情。
月兒想要上前詢問,卻被邢傑阻止了
。原來邢傑早就知道劉芳晴的這種行爲,劉芳晴曾經向邢傑坦露過。劉芳晴知道邢傑是個好人,她或許勉強能算一個好人,但是她是一個不幹淨了的好人。可邢傑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更加的寵愛劉芳晴。
邢傑說自己沒有能力,不能賺大錢,這不是劉芳晴的錯,這是自己的錯。劉芳晴痛哭流涕,她心裏掙紮。可是如果自己就此離開吳樹豪,自己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撐這個家庭。她的心在滴血,臉上卻帶著最美豔的笑容。
月兒已經是高中生了,雖然沒有成年,很多事情都已經明白。她選擇了沉默,她選好了禮物,然後等在賓館門口。她說要看著姐姐出來,她說是自己不夠努力,讓一切都揹負在姐姐的身上。
於是寒夜裏,兩個人站在街邊,邢傑一根根的抽著煙,心裏或許憤怒,或許麻木,或許不甘,可他就是無能無力。月兒拿著這個帶著“月”字的吊墜等在外麵,不停的擦拭著。她本不想送這個禮物,可是她最後決定了送這個吊墜。她決定不去上學,她要賺錢,她要替姐姐分擔。
那天晚上的風莫名的大,甚至有些呼嘯。兩個人在賓館的樓下,看著二樓窗口亮著的燈,沉默著,等待著。兩人都知道裏麵正在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兩個人都沒有說破。彷彿隻要自己不說,這件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夜裏,突然幾個人急匆匆的跑了出來。邢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帶著月兒躲在了一個報亭的後麵。接著,他們看到了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先是一個服務員賊頭賊腦的跑了出來,四虛觀察著。發現沒有人之後,立刻像裏麵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