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趙可兒是不會對我說實話了,的確,趙黃河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來洗腕別人的嫌疑,他故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上,爲的就是要保護那個真正的兇手。而據我的推測,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坐在我對麵的趙可兒。
這樣的事情或許不能理解,可是如果要在兩人之間加個前綴的話,就能夠理解了。
在我看到的檔案上,曾經遇到了一件很是離奇的案子。那是一間密室殺人案,門同樣反鎖。可是我們從她受傷的位置分析,那個地方自己是不可能傷到的。這是一件徹底的謀殺,但反鎖的門沒有破壞過,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逃出去。
問,兇手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是如何在一間反鎖著的房間殺了人的?
答案很簡單,因爲根本就是那個死者在臨死前反鎖了的門。我們在門把手上發現了她的指紋,經過調查,原來殺她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在生命彌留之際,她沒有選擇爬出臥室用電話報警,而是選擇了反鎖房屋屋門。這位母親不知道什麼叫做指紋,她或許認爲,隻要將房間反鎖了,就能證明其實自己是自殺的了。
或許兒子曾經有一千次想提起刀來殺了自己的母親,而當這一刻真的發生的時候,母親還是選擇了包庇自己的兒子。世界上就是有著這樣和那樣說不清楚的感情,比如扭曲的親情,比如扭曲的友情。
就像是趙開芳對趙可兒的保護,就像是趙黃河對趙可兒的保護,看起來都是這種扭曲的感情。
“不論趙開芳用了何種方式,她都把你當成真心的朋友。”我繼續問道:“你真的沒有什麼話好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可以算作你是自首。”
“除非你拿來證據。”趙可兒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我之前也一直當趙開芳是最好的朋友,在她死之前。在她死之後……”
說罷,趙可兒突然用一種堅定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在那麼一瞬間,竟然想要相信她所說的話。
我嘆了口氣,知道就算是繼續逼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效果了。
趙可兒沒有餘毫要認罪的跡象,我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走出了審訊室。審訊室外麵,特案組的成員,李隊長以及幾名警察都聽到了我和趙可兒的對話,他們也知道我在裏麵沒有問出什麼線索來,此刻都是一臉的嚴肅。
李隊長說道:“閆俊德被你派出去找什麼線索去了?現在都九點多了,你們訂的飛機票是一點的吧?他能趕回來麼?如果萬一趕不上的話,有什麼疑點你告訴我,我們會後續調查的。對了,我接到了上麵的電話,說二組已經下了飛機了,馬上過來。你看,要不你們交接一下?”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件案子,還是我們一組解決。現在閆俊德不在這裏,有些事情我也可以痛快的說出。目前,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閆俊德是被感染了艾滋病。如果他沒有被感染,那自然是好的。可如果他被感染了,這恐怕是他呆在特案組的最後一段時間了。”
深
深的做了幾次呼吸,我說道:“我這個一組,風風雨雨一年多了。分分合合好幾次,也不是一兩次麵臨解散了。可隻要我們還在,特案組就有可能重組。可如果閆俊德真的這麼不幸的話……”
後麵的話我沒有說完,但是我想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我的話。如果不幸的話,上麵一定不會允許一個攜帶著艾滋病毒的人進行隨時都有可能出血的工作,那樣的話,是對陪同其一起工作的不負責,是對羣衆的不負責。而這也是我必須堅持要解開這個案子真相的最大的原因。如果最後,我們不能抓住兇手的話,對於德子,會不會太殘忍。我不希望他如果真要離開特案組的話,是帶著遣憾離開的。所以我讓他去調查這個案子最重要的線索,我們能做的,就是祈禱他能盡快的趕回來。
現場沒有人說話,瑪麗和娟娟紅著眼睛,李隊長嘆口氣,想說些什麼,可是還是沒有說出來。這個時候,就見公安局的正門被人推了開來,我們心中一喜,打眼去看,可是來的人並不是閆俊德,而是二組的成員們。
二組組長張磊見到我,隻是略微的一點頭,然後說道:“接到了部裏的命令,你們一組可以把案子的詳細資料交給我們了,剩下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這個案子很難麼,我聽說你們一組經常受到副部長的表揚啊,我看也不過就是這樣吧。”
看起來張磊的火藥味十足,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我,似乎是特意針對我說的。
瑪麗走到了我的身邊,悄悄的說道:“張磊這個人我查過,也是全國十大優秀刑警裏麵的一個,不過他不像你整天能受到副部長的照顧!這個照顧加不加引號你自己掂量。不過我覺得,副部長罵你的時間比誇你的時間要多!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有什麼說什麼,沒有什麼壞心眼的,據我調查,他最看不慣你這樣吊兒郎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