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副部長竟然還沒有睡去,還在等著我們。老頭子的眼圈泛紅,正獨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品茗。寒暄了幾句之後,老頭子便讓其他的人先回去休息,隻留下了我一個人和他在辦公室裏。
老頭子輕輕的給我泡了一杯茶,然後說道:“案子破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案子破了,而且我還拉上了二組。張磊說,如果你要責罰我的話,就一塊連他也責罰算了。現在我們兩個已經是一繩子上的螞蚱了,如果你真的要罰的話,也得掂量掂量張磊那裏,咳咳。”
老頭子輕輕轉著茶杯,也不看我,隻是緩緩的說道:“你小子的那些小聰明,還用到了我身上了?故意不提你們一組,而是隻說自己,不就是想有什麼事情你一個人擔著麼?還扯上了張磊,怎麼著?二組也被你小子拖下水了?”
“他非要和我打賭,說如果我破案了,就甘願跟我一起受罰。我們兩個都是願賭服輸的人,這一點你可以去問她。”我一口氣將杯子裏麵的茶喝幹淨了:“我也做好心理準備了,不過打人的是我,不聽命令的也是我,如果您真的要責罰的話,還真和我的組員們沒什麼關係。”
“他們本意是要回來的。”我繼續說道:“是我阻攔著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應該也清楚,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老頭子卻是沒有當麵回答我的話,而是說道:“年輕人,喝茶不是這麼個喝法。事情我是清楚,可是你的那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幾天過去了,羣衆們熱情不減。他們都要找你要個說法,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這的確是我的問題。不論怎麼樣,已經逮捕了嫌疑人後還對其進行毆打,這的確是我的不對,從這一點上來說,無論是什麼樣的責罰我都認了。但是你要問我什麼看法,我堅決不向韓友良道歉。這件事情我不後悔,做了就做了。”
“年輕人,就是這麼衝勤!”老頭子茗了一口茶,說道:“打人如果能解決問題的話,我不反對。可是你打人之後有什麼結果?難道結果是正麵的麼?本來這次你這個組長的位置是一定會被擼下來的,可是沒想到,你小子提供了一個有用的線索。”
我聽老頭子這話是有轉折,覺得事情似乎變得峰迴路轉起來了。想到了這裏,我將手中的被子放到茶幾上,然後說道:“我說副部,你這似乎是話中有話啊。要不你就明說了吧怎麼樣?到底你們決定給我什麼什麼虛罰?聽你的口氣似乎是能和緩一點,總不能給我升職吧?”
副部笑了笑,說道:“升職?你小子還真敢想啊。我也不和你兜圈子,記不記得之前你提供了一個線索,調到開賜市的一個領導,他兒子名字中有個‘波’字,這個領導已經查出來了,根據你提供的線索,上麵排除了專項調查組。”
“果不其然發現了這個領導有問題,在昨天的時候,就已經被趕下來了。”副部看著我說道:“至於其牽扯到的其餘的人員案
子,此刻有人還在跟進。這和你們無關,我也就不和你們細講了。不過,上麵還是記錄了你的一個舉報的功勞。如果不是因爲這一點的話,你這個特案組一組組長的位置一定是會被擼下來的了。不過,功過不能相抵,經過我們的討論後決定對你進行以下虛罰!”
聽到了這裏,我立馬站起身來,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副部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將你爲三級警督,你特案組的成員警別不變,對此你可有異議?”
聞言,我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是多麼大的懲罰呢。想到了這裏,我立馬敬禮說道:“沒有異議!這樣的懲罰很合理,我對上級的安排感到無比的認可。真不知道你們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竟然能做出如此合理的安排來!”
副部長伸出了一隻手,打斷了我的談話,然後說道:“你小子,諷刺我呢還是誇獎我呢?我也知道你小子升升降降的實在是太多了,我看你小子也不在乎了。這麼多年了,我就沒見過像你一樣的。破案子你有一套,但是闖禍你的套路就更多了。”
說著,副部長又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這茶是祛火解毒的,坐吧,別站著了。”
我笑嘻嘻的做了下來,學著老頭子的樣子輕抿一口。
副部長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正事談完了,是時候說私事了。我問你,德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身澧方麵現在有沒有什麼問題?”
一想到這件事情,我就覺得頭疼。我一隻手握著茶杯,一隻手揉著自己的太賜穴:“現在還不清楚。聽娟娟說,艾滋病有個什麼窗口期。最快也要兩個星期檢查纔有用的,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