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沒有想到的事情是,竟然在這個花の花樓找到了認識安琪兒的人。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給這個小夥子看了安琪兒的照片,結果這個小夥子當即表示他說的就是這個人。我們這才放下心來,同時也對這個小夥子所說的話而感到不解。
這個小夥子說,他和安琪兒是同村的,並且安琪兒經常將錢交給他,並且讓他將錢轉交給安琪兒的父母。而這一點上就有問題了,安琪兒也是天蘭市本地的人,爲什麼安琪兒不自己將錢交給父母呢,或者說直接將錢打給父母呢。
對於這一點,我其實是能隱隱約約的猜出些什麼事情來的,這一點很可能和安琪兒的小姐身份有關。而聽完了這個年輕人給我們講完的這個故事之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我向來都知道,一個人都有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都有一個人的辛酸往事,但是很多時候,就算有著各種各樣悲慘的人生,這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沒有犯罪。
悲慘從來都不是犯罪的理由,悲慘也從來都不是傷害他人的理由。
小夥子給我們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故事發生在一個小村子裏,這個村子雖然離著城市不遠,但是和城市隻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這裏百年間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大學生,這裏的中學,也隻有初中而已。要想上高中,就必須要到市裏上學了。而村子裏的標語竟然是這樣寫著的,磨刀不誤砍柴工,上完高中再打工。從這點點滴滴的情況來看,我們就知道這個小村落是多麼的落後。
村子裏最高學歷的人是上了高三輟學的人,這個村子裏的人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能有人考上大學。男生們想的是,初中畢業之後就到城市裏找一份工作,而女生們想的是,初中畢業以後就到城裏找一個好男人嫁了。
這件事情發生在十年前,十年前的天蘭市的農村,還就是這個樣子。在村子一個年級隻有一個班的學校裏,有一個女孩子都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樣。這個女孩子不像其餘的那個女孩子一樣,在課堂上混日子,隻想早早的結束了這九年義務教育,像是完成一個冗長的任務那樣。
這個女孩子不像其餘的女孩子一樣,每天談論的是那個班級裏的誰誰長得帥,談論的誰和誰又搞對象了,誰和誰又分手了,那個班級裏的女生又被一個男人搞大肚子,而那個男人跑路了。
這個女生做的事情是學習,初二,她是全校第一名。她的成績名列前茅,她和別人都不一樣。這原本是一個勵誌故事的模版,結局是到最後的時候,這個女生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點高中,然後考上了大學,成爲村子裏第一個大學生,人後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可有的時候,命運是喜歡捉弄人的,命運是變化無常的。有時候,和別人不一樣,那就是一種原罪,一種你完全沒有辦法躲避的事情,而這原因,僅僅是你和別人不一樣。這個女生便遭遇了這些事情,由於她的成績名列前茅,由於她從來都不和其餘的女生談論誰帥,誰懷孕了,所以,在別的女生看來,她就是
假清高,是一個婊子。
這種病態的想法建立在對於自己生命病態的悲觀上,這些女生都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會是什麼樣子,但卻不想爲之努力,都知道自己到最後是爛命一條,卻安於現狀。她們彼此都對命運所妥協了,可她們卻不能容忍,有人竟然對命運沒有妥協。
這些人以窮爲藉口,以自己的身世爲藉口,自己不求上進,但是也必須要將別人拉下水來。可那個特立獨行的女生卻是從來都沒有爲自己的命運妥協過,所以,其餘的人看不下去了。我們都是這樣的爛命,我們都是這樣的出身,憑什麼你要這麼努力,憑什麼你有可能衝破這樣的命運,而我們卻一點機會都沒有!
所以,我們必須毀了你!這就是那些女生真實的想法。這個世界,有時候遠比我們看到的更加黑暗。就好像老師會對你說,爲什麼他們不打別人,就打你,一定是你有什麼問題,例如女性遭遇了強轟,一定會有人說,爲什麼罪犯隻對你下手,一定是你穿的暴露,一定是你不好。
恕我直言,說出這些話的人,不是愚蠢就是真正心中有著惡念的人。出了事情,不去責怪和追查兇手,卻拿被害人來說事情。而實際上,惡就是惡,和被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人性本惡,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理由!她們就是要作惡,就是想毀了你。
於是,這些女生開始散播起這個女生的各種謠言來,說這個女生是個婊子,她和很多的人上過牀,這個女人是假清高,在牀上就是一個滂婦。這樣公然的滂婦侮辱,就是現在都有大把的人這樣去說去做,而在十年前,一個小村子裏,當然是沒有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