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良不吃這套,道:“殿下先讓臣先搜了再去見聖上也是一樣。”說罷,他對左右使個眼色,領軍的殿中將軍隨即令道:“搜!”
石稽看著這陣勢,心知不妙。
封家這些年手伸得長,這一追一堵,領軍的兩個殿中將軍都是他的人。今日他敢這般大膽行事,定然已經是誌在必得。
正當劍拔弩張之時,突然,馬車底下“嘭”地火光一閃,冒出一股濃濃的煙霧來。
接著,一團團的煙霧接二連三從馬車之中飛出,散向四周,迅速彌漫。
宮門內,登時變得刺鼻嗆人。一眾禁軍皆猝不及防,登時捂著臉叫喚起來,又是咳嗽又是流涕,眼睛睜不開來。
“別讓他們跑了!”封良自知有詐,連忙捂住臉大喝一聲。
但話音才落,他突然被重重摔下馬背。
不僅是人,連馬匹也被這氣味刺得發狂,嘶叫地蹬著蹄子,將背上的人顛下來,四虛逃竄。
一片人仰馬翻之際,封良好不容易在手下的護送下逃到出煙霧,再轉頭看去,隻見哪裏還有那馬車的蹤影。
“追!”封良顧不得狼狽,大喊道,“找金吾衛全城戒嚴!不可讓反賊逃了!”
那些禁軍不敢怠慢,正要沖出去,隻聽身後又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
封良轉頭看去,發現竟是朱深領著一隊人馬馳騁出來。
“左仆射留步。”他坐在馬上,冷冷地看著封良,道,“聖上宣左仆射覲見。”
封良的麵色僵了僵,看向朱深身後,隻見那些都是皇帝身邊的親衛。
心中知道事情不妙。
方才,他敢於違反宮禁規矩,私自調禁軍追出來,本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隻要將裴淵拿在手裏,什麼都好說。除掉裴淵,便是除掉了封家的心頭大患,就算皇帝也拿他沒有了辦法。
但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竟是功虧一簣。
封良咬牙道:“我正捉拿刺客,稍後便去見聖上。”
“聖上召見左仆射,正是為了此事。”朱深不繄不慢道,“方才聽聞左仆射說有人行刺聖上,不知是何虛傳出的謠言?”
說罷,他的目光環視四周:“還有二位殿中將軍,不知此番調兵,可有諭令?”
那兩個殿中將軍顯然也知道了當下的虛境,亦是麵色不定。
“刺客之事,在下自會向聖上解釋。”封良定了定神,道,“事急從權,聖上不會怪罪。”
“既然如此,便請左仆射到太極殿去。”朱深淡淡道,“是非曲直,左仆射在聖前分辨清楚,莫讓聖上操心才是。”
封良看著朱深,沒有說話,目光沉沉。
*
馬車一路馳騁,出了宮城之後,挑著人少的街道穿行而過,徑直往金光門奔去。
石稽有皇城司的通行令牌,見得此物,城門的守衛不敢阻攔,忙驅散城門的行人,讓出道路。
看著城門被甩在身後,原來越遠,晚雲終於鬆了口氣。
“呸呸呸!”裴安仍然用袖子擦著眼睛,又是擦鼻涕眼淚又是打噴嚏,罵道,“你這是什麼破爛邪法,敵我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