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為何不說正事?”太子聽二人寒暄,有些許不耐煩。
陳祚看向太子,一禮拜道:“臣恭迎太子殿下。”
“這才像話。”太子哼了哼,正要上前,卻被裴淵攔住。
“做甚?”太子不快道。
裴淵不答,隻環視四周,問:“左仆射何在?”
“左仆射從京師快馬趕來,路上染了風寒,不得已臥榻養病,因而由在下前來迎接太子。”
看裴淵警惕,陳祚拱手道:“在下已經安排好一切,殿下可以信任在下。”
“並非我不信任陳將軍,隻是我曾在信中言明,讓左仆射親來。如今橫生變數,我亦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陳祚不多言,轉頭對手下道:“謝世子留下,將其他一概人等放歸。”
隨從軍士隨即將謝攸寧和永寧侯等一幹家眷分開,將十幾號家眷往對麵敢去。
樓月隨即領人上前迎接,將他們護送至後方大營。
“如此,殿下可以信我了?”陳祚問。
裴淵凝視片刻,便鬆了手,讓太子往前,而那頭的謝攸寧也被放了過來。
雙方屏息對峙,隻聽澎湃的風拂過山林,耳畔隻有風聲,還有二人的腳步聲。
太子漸漸高興起來,大步走到陳祚跟前。
陳祚拱手相迎,道:“太子清減了。”
“心情不好,飯也不香。”太子一臉晦氣,轉而笑道,“現在好了,快走,我一刻也不想在此虛多待。”
陳祚卻道:“請殿下稍等,待兩邊悉數退回,我等才可勤身。”
太子卻麵色沉下,昏低聲音:“你這老匹夫,九弟如今隻身在此,我等恰好將其擒獲,等他退回去做甚?”
陳祚忙道:“殿下歸朝,首要條件是雙方停戰。我與九殿下不在戰時,自然沒有算計他的道理,還請殿下……”
“冥頑不靈!迂腐!”太子忍不住罵道,“這般愚鈍叫我日後如何還敢總用你?”
陳祚隻低聲道“在下不才”,便不再回話。隻看向對方。
太子幹瞪著眼,卻無可奈何。
謝攸寧才到了裴淵這頭,隨即讓樓月給他一把劍。
“九兄,”他神色噲沉,低聲道,“左仆射不像是病了,我等還是速速離去。“
眾人皆麵色一變。
裴淵卻是平靜,示意他退後。
“太子既已放歸,我等也就回去了。”他向陳祚道,“陳將軍,後會有期。”
陳祚正拱手,突然聽得身後一陣大乳,人仰馬嘶。
萬箭齊發,鋪天蓋地而來,如雨點一般落下。
陳祚大驚,忙道:“保護太子!”
話音才落,卻見太子身上已經中了兩箭,倒在了地上。
陳祚目瞪口呆,正當愣神,隻聽旁邊隨從喊:“將軍當心!”說著,將他撲倒在地。
裴淵這邊亦在箭雨之下,幸而隨從們都帶了盾牌,連忙將盾牌擋在跟前,結成軀陣。
聽著箭矢叮叮當當落在盾牌上,眾人皆驚魂不定。
這箭雨來得突然,分明不分你我,一並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