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時亮時滅,青白色的煙霧在男人周身繚繞。
他擰著眉梢,眸光晦澀,情緒看似非常低落。
她走下樓來到他麵前,彎腰靠近,將他的頭輕輕攬到懷中。
“睡不著嗎?”
葉南爵將手裏的煙按進煙灰缸,手臂環住她的腰枝,臉頰埋在她頸窩,在她耳邊輕聲道:“有一點失眠。”
“我幫你熱杯牛奶。”
男人輕笑了聲,“不用。”
“喝杯熱牛奶比較好睡。”
“你醒了我更睡不著了。”
他手上用了些力,輕輕鬆鬆將溫暖摟到腿上抱住,她身上軟乎乎的,有股很清洌的香氣。
太久沒有和她貼得這樣近,也很久沒這樣抱過她了,他下巴抵著她肩頭,勾人攝魄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異常溫柔地說:“你回來了,我們該辦婚禮了,挑個日子吧。”
“要找人看看黃道吉日嗎?”
“不用,我覺得這個月的月底是個好日子。”
“啊?”
溫暖眼眸瞪得老大,現在已經是下月旬了,距離月底滿打滿算就剩幾天。
“這麼急?”
“迫不及待想娶你。”
“那我們月底領證,婚禮還是要好好籌辦一下的。”
時間太倉促的話婚禮辦不好,而且不隻是他們的婚禮,陸遇之和上官陽陽的婚禮將和他們一起舉辦。
葉南爵沉默了會,點頭應道:“都聽老婆大人的。”
幾天過後,葉南爵帶著溫暖去民政局,先把證領了。
兩人牽著手從民政局出來時,手裏一人捏著一個紅色的小本本。
婚禮正式開始籌辦,上官陽陽比其他人清閑些,很多事情都是她在跑腿。
月初的時候,南笙脫離了危險期,出了監護病房,轉到一間單人病房裏,她昏睡了好幾天,醒來時,床前隻有霍深守著她。
她整張臉都是腫的,很多淤青,眼睛腫痛得厲害,視物模糊。
霍深的臉她其實看不太清楚,隻是憑著對他的熟悉認出他。
她微微動了一下,身上很痛,但唯獨兩條腿沒有知覺,她心裏一陣慌亂,想起身,奈何一條胳膊打著石膏,手上剛吃了點力,痛得她渾身直發抖。
“你醒了。”
霍深走上前,溫熱的手在她臉頰上摸了下,“如果很疼,我叫護士過來給你打止疼針。”
南笙胸腔裏翻湧著萬般情緒,眼角淚珠滾落。
“我的腿怎麼動不了?”
霍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醫生說你以後都不能走路了。”
“我殘廢了?”
“南笙……”
“你為什麼救我?讓我死了就好了,你救我幹什麼?”
他還不如不救她,讓她痛夠了死去,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下半輩子她要作為一個殘廢活下去,她身邊沒有愛她的人,她到頭來的結局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老去。
她忍著痛,強撐著坐起來,衝著霍深嘶吼:“我不是讓你不要救我嗎?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喊聲剛落,男人揮起手掌,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她被打得摔回床上,半邊臉又麻又痛,腦瓜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