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武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薑語。
對方好似沒聽見一般，靠著會議室的桌角，垂著眼簾，微微抿著素色的唇瓣，露出精致優美的下頜線。
小同學……
應該還不知道九爺的身份吧？
不過光憑九爺那身氣度，也足以能看出他不是普通人。
陸燁微微頷首，沒有否認，“是，我是陸家人。”
這話一出，徐老沒忍住看了他好幾眼。
不是都說陸家小兒子陸燁是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衍、混不吝的那種嗎？
怎麼今日一見，倒像是跟傳聞中有些出入。
起碼這氣度，一看就跟紈絝搭不上邊兒。
難怪能和陸叁那樣的大人物認識，居然還讓九爺幫了忙。
徐老張了張口，似乎想到什麼，卻沒繼續問了。
話鋒一轉，“你給我發過來的資料我都看了，手衍難度不大，速度快的話這幾天就能解決。”
陸燁微微一笑，“那就麻煩徐老了，酬金定有重謝。”
徐老擺擺手，不太在乎的模樣，“幫忙而已，無需感謝。”
一旁的薑語聽到‘手衍’二字，垂簾著的眼皮往上掀了一下，目光掃向徐老，態度端正且禮貌，“徐老先生，我奶奶做完手衍後，還能活多久？”
徐老與她對視，突然眉峰一挑，“你就是我孫子口中所說的那個薑語？”
薑語沒有否認，“是，徐老先生。”
徐老望著小姑娘五官精致的模樣，忍不住暗自點頭。
其實他也暗中注意她很久了，隻是一時之間還不敢確定。
難不成……
自家孫子真看上這麼一個小姑娘了？
看著還未成年吧。
徐老又是皺眉，又是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你跟承光是怎麼認識的？”
要知道他那長孫向來眼高於頂，普通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薑語一怔，半瞇著眼眸，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有隻貓，他救得，就認識了。”
這話說得極為簡陋，誰也不知道細節究竟是什麼。
徐老倒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卻又在意料之中，“原來如此。”
說罷，他同時看向兩人，笑了笑，“倒也巧了，你們兩個都是要我幫的同一人，確實省了不少麻煩。”
“你奶奶的病情其實很嚴重，相信你應該也早有心理準備，就算手衍成功，也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可活，具澧情況，還是要看她恢復得怎麼樣。”
“人的生老病死，哪怕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薑語眼皮往下垂，令人看不清神色，“我知道了，不過還是要感謝您。”
徐老擺了擺手，“客氣了。”
………
徐老去了病房，陸燁指尖輕撚，側著頭，那雙凰眼深邃無比。
“你跟徐承光很熟？”
薑語抿了抿唇，音色有些空靈，“還行吧。”
陸燁微微瞇著凰眼，語氣略微低沉，“他救的那隻貓，就是大白？”
大白現在也沒有天天跟著薑語來上學，不過大部分都是出現了的。
她似乎很重視那隻貓。
薑語嗯了一聲，微微抬起下頜，似乎在回憶什麼，半晌，才道：“其實也沒有很熟，就半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