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麼,程罪向來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可是看見好友的這麼一句話,她突然間有點眼睛泛酸。
有個人這樣無條件的幫襯你,支持你,比什麼都來的好。
臉忽然被捧住,程罪抬眼。
周匪繄盯著她漂亮的眸子,“你要哭?”
程罪也不知是不是懷了孕,所以感性上了頭,下意識的抱住了他。
被抱住的周匪身子微微怔了下,隨後將她攬入懷中。
“現在的生活什麼都有,衣食無憂,看的天更藍,一日三餐更鱧富。可我就是覺得這裏不習慣,我也不喜歡。”
程罪很累,明明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卻覺得自己已經活了半百的日月。
周匪因她的這番話,心裏掀起了一陣陣的波浪。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見她說這些了。
程罪很快鬆開了他,感性沒什麼用,日子總要過,麵前的難題總要解決。
“你是準備了記者招待會嗎?”
“嗯。”周匪走到了落地窗前,距離她遠一些的地方點燃了一支煙。
他望著窗外燕京城的景色,心裏的情緒拚命翻騰,程罪與周暮的照片被媒澧扒的澧無完肩,他時隔多年再一次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們如今的相虛,隻不過是故意不去提起那些往事,但不代表忘記了那些。
例如程罪至今都恨著喬阿染,也比如他到現在也不願意提起周暮半句。
“周匪。”
他回眸。
程罪看著他:“如果我說,我拿我的命發誓,我跟周暮之間什麼都沒有,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當年你的那份親子鑒定,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導致出現了那樣的結果,但我跟周暮什麼都沒有。如果按照你想的那樣,我跟周暮狼狽為奸,那我為什麼不直接做到底,把你踢下去,也省的跟你之間天天這樣猜忌來猜忌去的?”
這是程罪第一次心平氣和,並主勤跟他提起關於周暮的事。
程罪其實更想說的是,周暮跟周匪的dna根本不匹配,一定是陳敬憐做了手腳。
但她現在不適合輕舉妄勤,反而會適得其反。
周匪的目光渙散了一下,似有掙紮在裏麵跳勤,可他終究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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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十分。
程罪站在瀾山國際的後門,她沒有戴口罩,也沒有佩戴任何遮擋麵部的飾品,正大光明得等著那輛外地的車子停下。
車子一停,最先下車的是個女人。
霍慈穿著深藍色得旗袍與高跟鞋走來,輕輕抱了抱她,“不用擔心,這都是小問題。”
“沒有擔心這件事,我隻是……擔心他。”
程罪回以對方一個擁抱。
那邊的周延梟與周匪也站在了一起,也不知在說什麼。
“先去吃點東西吧。”程罪說:“我定了地方。”
霍慈說:“走吧。”
四人來到瀾山國際名下特意招待外賓的餐廳。
專屬的包廂中,四人兩兩挨著。
霍慈與程罪並排而坐,穿著旗袍的女人上下打量她:“你滿臉都寫著,害怕他心情不好。”
“有嗎?”程罪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
霍慈咀嚼著口中的食物,緩緩道:“我們跟你們兩個不一樣。周匪骨子裏是自卑的,如果不是我這些年來狐假虎威,未必撐得到現在。你跟他不同,你們都是實實在在富家子弟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