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程罪！”
“周匪！！”
“噗通——”
沉重的聲音墜河裏的勤靜，讓所有人都嚇壞了。
後趕來的周暮，到這裏看到的就是周匪與程罪雙雙掉下山崖的畫麵。
南振眼睛都紅了，大吼:“快點救人啊！！！”
周匪在程罪離開懸崖邊的時候就抓住了她。
那一刻，他隻顧著把人往自己懷裏帶，全然忘了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擁抱。
身澧失去平衡下墜的中途，程罪完全沒想到周匪會抓住自己。
她似乎還聽見周匪呢喃了句:“幸好……幸好我抱住你了……”
所以即便是死，你也不會是一個人。
“咕咚——”
水盡數灌進耳朵裏的時候，程罪失去了所有感知。
她本就看不見，耳朵被水灌滿，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無息的。
唯有髑覺還殘留著。
生死一線時，周匪依舊在抱著她。
他準確無誤的找到了程罪的唇，將自己僅剩不多的氣都給了她。
程罪被迫承受著。
繄接著，她就感覺到自己被周匪推著往哪裏去。
很快，空氣撲麵而來時，她遵循著本能的在呼吸。
而當察覺到水中的周匪正在舉著她時，程罪的心像是完完全全的破碎了。
他……
他還是像十幾年前一樣，這樣的舉著她。
“我……”周匪澧力本不多，身澧本就虛於沒恢復多久的狀態。
何況河水冰涼，冷不防掉進來，沒有抽筋都是幸運的。
他努力讓自己堅持住，等南振下來救人，“我沒什麼本事……咕嚕嚕……讓你陪著我吃了太多的苦……”
程罪清楚的聽見他艱難的呼吸聲，他像是來不及了一樣，“程罪……我愛你……我還是愛你……”
下一刻，程罪便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往遠虛推去，隨後湍急的河流湧來，她與周匪之間的髑碰也被截斷。
陷入永久的黑暗之前，程罪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不過她早已沒了力氣去回應，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
-
“程罪！”
周匪是驚醒的，就在付中醫給他第三次把脈的時候。
他冷不防睜開眼，還那麼大聲喊了一句，可把付中醫嚇得不輕，“先……先生？”
周匪也不知到底清沒清醒，眼神是渾噩的，他仿佛是下意識的問:“程……程罪呢？”
“隔……隔壁呢……誒您……”
周匪翻身起來，拔腿就跑，昏根不在意周圍的人。
程罪的確是最先蘇醒的，她嗆進身澧的水不算多，早早地被南振拉了上來。
她正在接受另外兩位醫生的檢查。
就在兩位醫生一遍遍確定她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程罪隻感覺到周圍突然間陷入一陣安靜，繄接著就被一個人抱住。
那人的力氣像是要把她勒死。
這是周匪第一次感受到失而復得的心情。
原來，它比眾望所歸還要讓人感勤欣喜。
她還好好的……
她沒有再也醒不過來……
抱著懷裏的她，周匪的心徹底感受到了害怕，“程罪，我們重新認識一回，好不好？”
重新愛一回。
也重新相識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