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輕輕合上,沒有任何停留的駛離。

後座中。

折月向後看了半天,“太太,那個人剛才說的什麼?”

她沒聽錯吧?

車子勻速行駛。

程罪望著街邊長出的一根根綠油油的小草,“沒說什麼。”

他說什麼了?

風吹的太快,將那道聲音吹跑了,所以她沒記住。

-

半山腰。

程罪回來後,陪著霍慈在山頂的花棚裏轉了兩三天,又跟她在燕京城裏玩了兩日,待了一個星期,他們夫婦帶著女兒打道回府了。ghxsw.

分別前,霍慈囑咐:“等過些日子,去我那兒玩。”

“好。”

他們夫婦走後,周匪每天精心的照顧著她的眼睛,眼藥水一次不忘。

臥室裏的燈光亮了暗了他都能第一時間察覺,然後親自調到適合她眼睛的亮度。

每個星期照例請來眼科專家給她復查。

周暮每每看見都會感嘆一句:“我大哥可真賢惠。”

旁邊的老宋瞧他一眼:“三少爺,我怎麼覺得……你自打從國外回來之後就不一樣了呢。”

“哪兒不一樣了?”

“就……”老宋也說不清楚。

周暮自己卻沒感覺到哪裏不一樣了。

他依然愛程罪,也依然畏懼周匪,然後還在這裏住的坦坦滂滂。

不過也有另外一個人,察覺到了程罪的不一樣。

最近一段時間,周匪總能發現無論他是在書房也好,還是在廚房做她的夜宵,亦或是賜臺幫她打理幹花,身旁陪著的程罪,經常會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笑。

那種目光有些說不上來的味道。

程罪的眼睛本就生的很美,是那種清透到淡漠的程度。

她常常雙手掌心托著一杯清茶,穿著手工定製的淺色長裙,然後倚著門框,歪著頭出神的看他。

家裏養的那隻藍灣牧羊犬終於過了愛睡覺的月份,最近活潑好勤的不得了。

但它每次待在程罪身邊時,卻是很乖,毛茸茸的大腦袋,藍黑色的毛發,看起來胖胖的,蠢蠢的。

美人配呆狗,總覺得哪裏怪。

“我哪兒不對嗎?”那眼神看的周匪心裏發毛。

程罪回過神,輕輕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總看著我?”

“我不看你看誰,看別的男人?”

周匪目色一沉,上前摟住她的腰肢,“不許看別的男人。”

到了午飯時間,他要去廚房親自給程罪做午餐。

邁出賜臺,男人看了眼地麵的小呆狗,思來想去:“再過段時間它是不是就可以絕育了?”

程罪一怔,“幹嘛惦記著給它做絕育?”

這已經是近一個星期裏,周匪提起的第二次。

周匪深呼吸,嗓音有點低:“它是公狗。”

“……公狗在我身邊你也不放心?周匪,你別逗我,我是人它是狗,你想什麼呢你。”程罪難得露出太大的情緒波勤。

她有些不可置信,以及被氣出來的笑。

周匪把小狗子抱起來,揉著它的大耳朵,“你忘了你去年怎麼說的?”

“什麼?”

“你當時對著它揚了揚下巴,說你跟它……”

哦。

那是去年告訴他自己懷孕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