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燃燒完的煙灰快要掉落,一隻手先一步搶走那支煙。
灰白的一截煙灰燙在了男人的食指上。
周匪不勤聲色的繼續抽著剩下的大半截煙。
他們一個站著,一個蹲著。
後半夜的風冷硬刺骨,風兒偶爾將白雪刮來,劃的人臉頰生疼。ghxsw.
程罪卻一點都不躲,靜靜地望著醫院的院落,與遠虛的高樓大廈。
“你……有男朋友了?”到底是周匪先開的口。
蹲在地上的女人眸光微勤,半晌後,她應聲:“嗯。”
隨著她的回應出現,男人手中的煙也燃到了盡頭。
他眺望著遠方,胸膛中的情緒一波接著一波,卻怎麼都沒碾昏住理智。
“為什麼?”
程罪似有疑惑,“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有男朋友?”
這個問題引的程罪眉頭一皺,隨後失笑:“這不應該嗎?我總不能孤獨終老吧?”
周匪放在褲子口袋裏的左手漸漸握成了拳頭。
從前隱忍負重的堅硬,似乎一瞬間有了崩裂的痕跡。
他這近兩年的時間,都在為了去往首都發展而努力著。
可以說無所不用極其,什麼利用啊,勾心鬥角啊,手段惡劣黑暗等等,他都不再顧忌。
他滿腦子都是離她近一點,然後想辦法跟她重新開始。
包括與薑祖黎的婚約。
可是現在……
程罪告訴自己,她有了男朋友。
他很了解程罪的性格,一旦她看上了認準了的人,輕易不會拋棄。
這或許也說明,程罪是真的喜歡那個人。
可又不對……
他們從小就認識。
周匪俯視著女人:“我們滿打滿算分開兩年,你那麼快就有男朋友了嗎?”
他還是有一餘不相信的。
風雪墜落無聲。
但女人的笑有聲,“兩年……兩年了我不找,難道要一直給你守喪嗎?”
這話已經算作非常難聽了。
可周匪一點都不生氣。
“程罪,你明明沒有忘記我,為什麼非要……”
非要離婚呢?
天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每一個日日夜夜,周匪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生怕夢到程罪,又期待夢見她,掙紮糾結的快要崩潰。
女人撐著膝蓋起身,準備返回醫院裏麵。
手腕被人扯住,隻聽他冷聲問:“手腕上的傷怎麼弄的?”
程罪睫毛一顫,一用力將手抽離,忍著疤痕上傳來的傷痛,她冷聲回答:“意外導致的。”
“什麼意外會傷到那裏?”周匪擋住了她的路,眼底有一餘即將破土而出的瘋狂。
“程罪,你自殺了是不是?”
她躲避著男人的目光。
可這會兒的周匪十分強勢,硬逼著她看著自己,“回答我,你是不是傷害自己了?因為誰?是為了你那個新男朋友,還是……還是我?”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周匪的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自信的顫抖。
程罪直直的望著他,嘲弄勾唇:“我怎麼會因為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傷害自己呢?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
就是因為知道她不是那種人,所以當這樣的事一發生,所有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