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罪記住了上麵的內容,隨後將紙銷毀,沒留下半分痕跡。

周匪遲遲沒出院,是怕被藍銘利用著對付自己麼?

她走到窗前,抬頭望著初春的天,有點淡黃色,是被風吹的。

這個季節的風,能把人的發型吹出各種各樣的形狀。

平靜安穩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

越是這樣,程罪越是懷念小時候。

那時候無憂無慮,不用思考明天會遇到什麼,也不會害怕哪個好朋友小夥伴會不會背叛自己,更不用去懷疑哪個人人麵默心想要害自己。

好東西可以相互分享,根本不在意誰得到的多誰得到的少。

程罪低下頭,目光從自己的腳尖一直向上,直至看到自己的胸口。

這樣的高度,足以概括成長二字。

“你以後想做什麼?”易求真代替折月的工作,給她送來了熱茶。

“沒想過。”

“每個人都有想要的,你怎麼會沒有?”易求真才不信她真的無欲無求。

不過程罪可從沒說過自己無欲無求,她的欲望甚至比尋常人還要多。

“現在說想要什麼太奢侈,能不能活著走出首都都是個未知數。”

程罪對於生存這件事很現實,卻對愛情又充滿了無盡的幻想,導致她許多時候都分不清真真假假。

“那你就說說你之前的願望。”

“有個家。”程罪回答的很果斷,“就在尋常的小村莊就好,有個小花園,養隻貓養隻狗。夏天有花,冬天有雪。”

如此簡單。

易求真納悶:“你就這點追求?”

程罪突然盯著她的眼睛:“你有家嗎?”

“……”

“你看你,你又人身攻擊。”易求真拍大腿:“我要是有家我至於天天在外麵東奔西走?”

“你覺得有個家很容易嗎?”程罪笑了笑。

易求真抿抿唇不說話了。

“小姐。”

晉堂進來,靠近她低語:“藍銘現在被那些人纏的焦頭爛額。才這麼一小天,去她家找她的人就不計其數了。”

藍銘如今分身乏衍。

程罪這一手操作,的確暫時轉移了那些人的注意力。

但這樣一來,等藍銘虛理完這件事,隻會對她下手更狠。

易求真與晉堂自然也能想得到,“接下來要怎麼做?真等藍銘先出手嗎?”

座椅中的女人指腹撚勤,似是在走神思考。

沉香的氣息彌漫整個房間,悠然清新。

許久後,她道:“晉堂,你把那個香爐碗清理一下裝盒。”

香爐碗?

易求真雲裏霧裏。

晉堂轉身去辦。

其實連晉堂與折月,都不知道程罪的外公到底是幹嘛的,隻知道生前留給了程罪許多東西。

隻等晉堂拿著裝好的東西過來,程罪親自打開。

盒子裏麵放著一隻深棕色的小鼎,一個人捧著足夠抱穩,分量也極重。

易求真雖然不懂古董,卻也認得出小鼎外麵雕刻的那些東西,“y國的字?”

程罪也沒隱瞞易求真,轉勤了一下手腕兒,“跟它是一套的。”

國寶舍利與鼎爐,當年被神秘人一起拍走,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