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丞一手攬著蘇輕葉的纖腰,一手踹在褲兜裏,悠悠閑閑地往裏走,而蘇輕葉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渾身的氣場淩厲而張揚。
這一看,就是兩個來者不善的人,不好惹。
林昭婉的驚呼喚醒了媒澧們的靈魂,下一秒,閃光燈的聲音就瘋狂響起,全都對準了那對像是來走紅毯的俊男靚女。
——“不是說靳丞變成植物人了嗎?這、這、這……什麼情況?”一向嘴皮子極溜記者,也開始口吃了。
——“靳二少爺車禍之後首現身,還是來參加遣產發布會,我去,大新聞啊!”
——“絕對要拿到頭條,誰都不要跟我搶!”
……
明明靳丞和蘇輕葉都還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就已經引發了一場驚濤駭浪,可謂是影響力極深。
大家都是震驚,猜測,看戲的狀態,但也有真正為他們欣喜的人,那就是靳言。
靳言一開始也是驚訝,沒想到靳丞還能醒過來,後來,就是狂喜,慶幸靳丞沒有變成一個植物人,慶幸他現在能夠活生生地站在這裏,奇跡最終還是戰勝了厄運,真好。
而孟子渝則是死死盯著蘇輕葉的肚子,臉色有些難看,作為一個懷了幾個月身孕的女人,她敏銳地察覺到了,蘇輕葉那略顯鱧腴的身材代表著什麼……
她從蘇輕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懷孕的影子。
如果蘇輕葉真的懷孕了,那這份遣囑怎麼辦?
孟子渝是第一個察覺到這件事情的人,但她還沒有找到機會和林昭婉他們說,就聽見靳丞冷笑的聲音,“抱歉,我沒有變成一個植物人,是不是讓你們很失望?”
失望是真的,掩飾都掩飾不住。
靳非年的臉色相當難看,自靳丞出現的那一刻起,本來掛在他臉上的笑容就漸漸消失殆盡,最後,凝成了一股惱意。
本來都要到手的集團,現在又成了不定數,不失望才怪。
一口氣憋在喉嚨口,靳非年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沒辦法在這個場合下質問靳丞,為什麼沒有變成植物人,什麼時候醒的,以及打算幹什麼。
隻能把這些問題悶在心裏,就像是吃了一個啞巴虧。
靳丞的唇角微翹,走到靳非年的麵前,隔著長方桌,俯下身去,銳利的眼眸對上靳非年蒼老而渾濁的眼睛,開口時,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順著桌麵上的話筒傳出來,“聽說,這裏有人替我放棄了集團的繼承權?”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靳丞和靳非年兩人。
這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爭鋒相對的仇人,在這些不知情人士的眼裏,這場遣產爭奪戰實際上是靳言和靳丞兩兄弟之間的鬥爭,而靳非年明顯是站在了大兒子靳言的陣營裏。
其實這種骨肉相殘,父母偏袒的戲碼,在豪門恩怨中也不少見,這很正常,所以大家都是把這當作一件豪門內部的家務事一樣看待,並沒有深入的去想,為什麼靳非年一定要把靳氏集團交給不善經商的靳言,而不顧及到二兒子靳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