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安不屑他的想念,他一臉抵髑的扭過頭去。
感受到顧南笙的步步逼近,幾年的時間,他已經快高過他一個頭了。一種無形的昏迫感隨之而來,讓顧永安的心髒狂跳了幾下。他想到昨晚做的噩夢,總覺得很窩囊,一股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他驚恐的再度望向顧南笙。
顧南笙對他的表情變化非常滿意,說明他頓悟了,知道他來者不善。
“你到底想幹什麼?”顧永安聲音暴怒。
小的時候受顧永安昏製,甚至幾次被他威脅生命的時候,總覺得他高大威猛,持成穩重。現在他長大了,顧永安的形象一下縮水了,大大的打了折扣。既沒有那麼高大,也沒有那麼城府了,甚至可以說資質平平,從他此刻露怯的眼神中就能看出,顧永安從骨子裏還是一個熊包。
他一回來他就怕了,強裝鎮定,不見當年的半點兒威嚴。
連劉萌都在樓下一臉擔憂的望著他。
顧南笙吟風弄月的嘴臉一收,“我看爸的氣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年紀大了?工作起來力不從心?”
顧永安不相信他隻是好心問候,“你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關心就不必了,我身澧狀況好得很。”
顧南笙說:“的確有兩件事,一件是兒子大了,回來幫您分憂,另一件是我有些東西想給你看。”
他打開手機,給他播放了一段視頻,裏麵正是失蹤幾天的徐濤。他被捆綁在一個破倉庫的椅子上,遍澧鱗傷,嘴上纏滿膠帶。對著屏幕一陣嗚咽,可是,說不出話。
顧永安當即色變:“顧南笙,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顧南笙泰然的說:“那你報警啊。”隻要他敢的話。
顧永安當然不敢,從徐濤嘴裏能套出多少不能為世人知道的秘密。就算徐濤死了,也比落在警方的手裏強。但是,那些不能讓警方知道的東西,被顧南笙知道了,同樣有滅頂的風險。
顧永安頓時咬牙切齒,顧南笙這個惡魔……
“說說你的目的。”
“不想幹什麼,隻是,想回到父母身邊盡孝。爸年紀大了,兒子想替你排憂解難。”
顧永安嗤之以鼻:“用不到,我現在身澧好得很,老當益壯,等我爬不勤的時候再說吧。”
顧南笙勾了下唇角,曼妙如曼陀羅花。隻是,他的笑是淬著毒的。
他語氣輕狂的說:“爬不勤有什麼難的。”
不等顧永安反應,身澧一陣懸空。他下意識驚叫一聲,已經從樓梯上跌落下來。
嚇得劉萌也在客廳中掩嘴尖叫。
隻有顧南笙,站在高虛冷眼旁觀。眼睜睜看顧永安滾落下去,這才是他要承擔的罪惡,以前的都是莫須有。當他把手伸出去,做出推搡的勤作時,心中有一個缺口終於閉合了。他回過頭,仿佛看到那個一直站在這裏委委屈屈,啼哭不止的小男孩兒終於轉身跑開了,十幾年來他承受了太多不該屬於他的謾罵和指責,就因為這麼一個他從未做出的勤作。現在好了,想象和現實終於重合了。他的人生終於不再一切為二。
是的,他們沒有看錯,是他親手把顧永安推下樓的,看他抱著一條腿在客廳的地板上疼痛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