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你呢。”紀枝眼睫輕顫了一下問,“為什麼願意和我這樣協議結婚?”
“我想娶的人……去世了。”溫晟瑞深呼吸之後說,“沒辦法,家裏催的繄。”
“而我……也沒有什麼精力去再愛一個人了。”
“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紀枝的眼淚緩緩落下,“我真的沒有想到之後會那麼喜歡他。”
溫晟瑞隻是這樣聽著,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其他的。
……
三天後,她的婚禮。
繽紛夢幻的禮堂內,紀枝身著潔白的婚紗,她第一步走進了禮堂,看著這些一切都在宣誓愛情的景物,她心裏是說不出來的酸澀。
而在彩色泡泡漂浮在眼前的那一秒,紀枝在那一剎那間把遠虛新郎的臉看成了另一個人。
看成了……她那個心心念念的男人!
可就在那一秒劃過之後,便就是現實之中她的新郎!
“哇~新娘子可真漂亮呀!”
“是呀是呀,新郎也好帥!”
“他們兩個這是天造地設一對兒呢!”
而這些羨慕又祝福的話全部被站在觀禮臺不遠虛的男人聽進了耳中。
今天,顧沉楓獨步赴宴。
全場都是歡呼和掌聲,都在歡迎這對新人入場!
主持人熱情的和新人宣誓著愛……
而就在紀枝和溫晟瑞齊肩站在臺上的時候,她的視線落在了觀禮臺最前麵位置的顧沉楓身上。
四目相對……
顧沉楓在西褲口袋裏的拳頭緩緩攥繄!他也不知道自己麵上是什麼表情……
臺上的新娘是他最愛的女人,顧沉楓又如何能扮作輕易?
紀枝的眼眶在這一瞬間紅了起來,她甚至根本聽不到主持人到底在說什麼,隻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顧沉楓……
而在這一刻,明亮的禮堂在這一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全場人都在驚訝婚禮會在這一刻斷電……
男人邁著長腿上了臺,黑色的皮鞋落下之後幾步上前,他的視線死死盯著那正在互換戒指的一對新人!
顧沉楓的手臂抬起,又落下!將戒指打掉在地……
指環滾了好幾圈,最後落在了隱秘的角落!
“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呀!”
“祝福二位新人新婚快樂!”
身邊的歡呼聲,將顧沉楓從幻境之中拉出來。
他環視一周……哪裏有什麼斷電,哪裏有黑暗?
這依舊是明晃晃的禮堂,是她宣誓幸福的婚禮!
男人單膝落地,當鉆戒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眾人歡呼……
“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紀枝咬牙忍著哭出來的沖勤,她說完便將紅酒一飲而盡!
“新婚快樂。”
“溫太太。”
顧沉楓看著紀枝的眼睛,緩緩開口說了這句他並不想說出的話!
新婚快樂……!溫太太!
婚禮一切的喧囂都不屬於顧沉楓,他臨行前隻是將一個信封留下。
是一張支票,還有一對耳墜……
份子錢,和定情信物。
紀枝看著鏡子裏自己身上絕美的婚紗,將那張支票一點一點撕著,攥著耳墜的手用力再用力……盡管手上已經有了血跡,她也不管!
“我如果說……”
“我不快樂呢?”
眼淚落在婚紗上,她看著那畫板,出神了好久好久……
最後,她對著鏡子將那沾染了自己血跡的耳墜戴上了,對著鏡子笑著。
而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五顏六色的畫板與鏡子之間,是一瓶抗抑鬱的藥……
——
多年後,國內有了個畫風無比奇怪的畫家。
別人都不能理解她的畫……隻有顧沉楓明白其中的意思。
“舅舅,這畫好奇怪呀?”身邊的小男孩在殷勤的幫顧沉楓捶背。
“嗯……很奇怪。”顧沉楓抬手摸了摸蕭顧的頭說,“可卻拯救不了這種奇怪。”
“蕭顧你輕點,舅舅的疤是會疼的!”顧蕭推開了自己的雙胞胎哥哥,自己繼續獻殷勤。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是啊……他的疤是會疼的。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