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裏感受不到溫度。
可他仍被少年撞了一個踉蹌。
少年狗狗一樣撲在他的懷裏,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師父,我跟大師兄比劍輸了,我給師父丟臉了,師父懲罰我吧。”
狗狗的聲音又可憐兮兮的,讓人下意識心軟。
溫錦年看著那個明明和自己差不多高,卻將腦袋埋在自己胸前撒嬌的男人。
抬手輕撫他緞子一樣絲滑的長發,他張嘴想說什麼安慰的話語。
可一開口連他自己都驚呆了。
“騙子。”
他冷清的聲音裏帶著厭惡。
懷裏的少年猛地抬頭。
就在溫錦年要看清楚他臉的時候,夢境忽然崩塌。
溫錦年猶如踩空台階般失重跌下。
身下是萬丈深淵。
少年高居雲端,神情冷漠。
他抬手想去觸碰少年。
可是那距離太過遙遠。
就在此時,溫錦年感覺到一隻溫暖燥熱的手握住了他的掌心,同時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錦年,錦年醒醒。”
溫錦年從夢中醒來,直直地撞進封沉那雙飽含擔憂的眸子裏。
溫錦年呆呆地看著封沉。
他的眼睛,好熟悉……
封沉用手帕幫溫錦年擦拭著臉頰的汗水:
“做噩夢了?
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溫錦年本能地搖頭:
“應該是退燒藥起效果了。
所以出汗了。”
他答非所問,身體仍使不出力氣。
封沉一進屋便給溫錦年量過體溫,的確是已經退燒了。
“現在餓了嗎?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廚房裏一直溫著。”
溫錦年嘴裏發苦,沒有半點食欲,但仍跟封沉要了一碗粥。
慢吞吞吃完,他本想靠著封沉多睡一會兒,但封沉軍部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隻陪著他吃完飯便離開了。
直到晚上一點多,封沉這才從軍部回來。
溫錦年能感覺到封沉變得越來越忙。
因此即便身體不舒服,他也始終隱瞞著誰都沒說。
隻是叫醫生給自己打吊針降溫。
封沉看著靠在床上,手背插著吊針的溫錦年,眼裏閃過一絲疼惜。
因為打吊針,溫錦年原本白皙的手背變得烏青一片。
偏偏他明天就要去邊關,不能在家時刻照顧溫錦年。
溫錦年察覺到封沉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默默合上手裏的管理學書籍:
“你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他歪頭,大大的眼睛看著封沉。
因為身體有些發燒,臉頰有些不正常的坨紅。
麵對那雙眼睛,封沉很難說謊:
“錦年,蟲後覺醒了。”
身為星際時代的公民,溫錦年簡直再清楚不過這話背後的含義。
蟲後覺醒。
蟲族會瘋狂的掠奪人類生活資源。
而人類,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溫錦年手指摩挲著厚厚的書籍: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個星期前。”
“我們的星球,是被蟲族占領了嗎?”
封沉默默點頭。
“普通人和將士有傷亡嗎?”
封沉沉重地報出了兩個數字,一個是普通人
溫錦年聽到那兩個可怖的數字,紅潤的臉頰變得蒼白沉重,良久,他炙熱的的手落在封沉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