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七月一句話,就讓趙五銘心突突跳。

這個丫頭,不是學生嗎?怎麼見了校長都不帶害怕的?

這是打算給李校長講故事嗎?還從三天前說起。

三天前發生什麼了?

他一時之間,根本沒想起來三天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這不妨礙他立即聲色俱厲的製止韓七月。

“韓七月,李校長沒有這麼多時間聽你講故事。”

韓七月瞪了趙五銘一眼,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李校長,三天前,咱們後勤處的廖主任來找我,說校辦企業應該歸後勤處管,讓我把服裝廠交出來。”

韓七月重點強調了一下後勤處三個字。

李校長果然蹙眉。

“我當時想,反正都是校辦工廠,既然後勤處想接手,我交出去也沒什麼不可以。畢竟,咱們的校辦工廠可是欠債大戶,交出去,我還無債一身輕呢。”

“這幾天,我專心的看書學習,也沒有再去關注這件事,誰知道,今天後勤處的人又找過來了。”

趙五銘聽韓七月這麼說,差點兒氣的暈過去。

“你胡說八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把廠子交出來了,可廠裏什麼都沒有。”

韓七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趙主任,你這話說的多可笑,學校裏誰不知道,咱們的廠子,除了確定地方,什麼也沒有沒有。”

趙五銘一聽,就知道要壞事,這個賤丫頭!

就在他想著說什麼的時候,看到李校長竟然坐了下來。

李校長不是打算下班回家了嗎?怎麼又坐下來了?

這是真的打算聽一個學生講故事?

“韓七月同學,李校長時間寶貴,你說這些沒用的幹啥?我也不為難你,該交給廠子的,你都交出來就行。”

韓七月眼睛一瞪說:“說事情不得將前因後果都說清楚?難道還能像你一樣掐頭去尾的說?讓我交出來沒有的東西,也叫不為難我?你這是薅羊毛,不對,你這是打算把羊身上的毛都給拔光了!我就是一個窮學生,能有多少錢?”

趙五銘覺得自己要心梗了,這是什麼學生啊,一點都沒有學生的品德。

氣惱的趙主任根本沒看到,李校長的麵色已經很難看了。

“李校長,我知道,您是最公平公正的,您可要給我做主啊。趙主任無緣無故找一個窮學生要錢,要縫紉機的批條,還要布料的采購單。知道的說這是咱們學校後勤處的主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土匪呢?”

“李校長,勞煩您給趙主任說說,您給過我批條嗎?給我我采購單嗎?給過我錢嗎?”

李校長當然知道,這個校辦工廠,就是小打小鬧。

他也就是想著放手讓韓七月試試手的意思,甚至,他根本沒想過韓七月能將這件事做成。

誰知道,段老師是個執著的人,加上韓七月也確實是個有想法和本事的,竟然真的就把事情給弄成了。

“沒有!”李校長冷著臉說。

這一下,趙五銘徹底沒話說了。

他心裏後悔,怎麼都沒打聽清楚就來了?

李校長都證明沒有給過韓七月批條和錢,那應該就是真的了。

韓七月講的都是事實,甚至連添油加醋的成分都沒有,但是李校長聽著就是覺得生氣。

他看向趙五銘的眼神越發不好看了。

這個趙五銘,仗著於家的勢力,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這兩年,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當他不知道呢?

隻是,現在學校百廢待興,他還沒騰出手收拾。

沒想到,他的吃相越來越難看了,一個二三十人的小作坊也不放過。

“趙主任,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讓你去找學生會收回校辦工廠的管理權?我記得前些日子開會的時候,明確說了,這個校辦工廠歸學生會管理?第一任廠長是韓七月同學,這些應該有會議紀要,是我記錯了?”

李校長說的平靜,可是,趙五銘額頭上還是冒汗了。

他這不是為了討好於家,才主動來找事的?

加上廖中軍在韓七月這裏吃虧了,在他跟前說了不少話,他才想著給韓七月一個下馬威。

事情怎麼就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還鬧到李校長這裏了。

早知道要鬧成這麼大,他就不說要找校長了,現在他估計自己說什麼都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