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怎麼管他叫伍六七?怪怪的。”
韓七月總覺得,伍六七不是個名字,大概是外號之類的。
韓三陽歎一口氣:“他本來的名字就叫伍六七。姓伍,因是他祖父六十七歲生的,所以取名叫伍六七。”
“三哥和他很熟悉?”韓七月接著好奇地問。
按道理,三哥是公安,伍六七是小偷,這兩個身份隻會是天敵,不可能會友好相處。
但是,從三哥的態度來看,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伍六七的父親是公安,不過多年前已經犧牲了,他的母親在他父親去世之後也改嫁了。”
“留下他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到他十來歲的時候,爺爺奶奶也沒了,隻剩下他孑然一身,也沒有人願意收留他,就靠著一點補貼過日子。”
“等他父親的老同事們發現的時候,這小子已經學壞了,成天不務正業偷雞摸狗。每個月,總要被我們抓進去幾次。”
韓七月和陸景明二人聽著,百味陳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嗎?
伍六七確實挺可恨的,但說起他的身世又很可憐。
凡是當初他的父親還活著,他有人教導便不會走到今天。
“這些年了,就沒想過好好教導他向善嗎?”陸景明聽韓三陽這麼說,也清楚,連韓三陽都知道,可見,大家對伍六七還是挺照顧的。
“這小子自有一番歪理,他說,禍害活千年,他父親是好人命不長,他願意當個壞人也不願意早死。”
韓七月和陸景明兩個人瞬間無語了。
這確實是歪理,可是,何嚐不是他因為自身的經曆才有的偏激想法?
“那三哥你們就這麼看著他為非作歹?”
韓三陽搖頭:“你說這小子幹了多少壞事吧,也不是,他就是小打小鬧小偷小摸,要是真的偷到了貴重的東西,就會偷偷放在派出所裏。”
所以,這才是伍六七這麼多年一直能在外麵逍遙的緣故,人家確實犯錯,而且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
這樣的人,派出所還真的沒有辦法處置。
“三哥,有時間還是勸勸吧,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麼過,眼瞅著二十幾歲的人了,該結婚了。”
“結什麼婚啊,遠近的人家誰不知道伍六七,有姑娘願意嫁給他才奇怪。”
這倒是真的,這小子,應該算惡名遠揚了。
“放在我這裏的東西,今天要拿回去嗎?”韓三陽問陸景明。
昨天一大早,陸景明背著大包過來,說要先將包裹放在他這裏。
今天過來,應該是要拿回去吧?
“還有點事兒,我等會兒再過來取。”陸景明立即說。
他還打算帶著韓七月去逛街呢,這會兒背著大包,像什麼樣子?
韓三陽跟陸景明說完這一句,立即開口:“你們趕緊忙去吧,我去教訓教訓這小子去。”
他看了一眼韓七月,又說:“你幫我送七月回廠裏去。”
韓七月笑道:“三哥,那裏就要人送了,我也不是不認識路。”
韓三陽再沒說話,直接走了,找伍六七了。
陸景明衝著韓七月說:“走吧,七月,我送你!”
韓七月和陸景明兩個人一麵說話,一麵走出派出所。
“怎麼?想幫幫他?”看到韓七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陸景明問。
韓七月搖搖頭說:“隻是有些唏噓,可是也沒打算幫,人總要先自救才行,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救,隻怕沒用!”
對於韓七月這個話,陸景明還是十分讚成的。
“你說得對,自救比別人救更加重要,我還真害怕你心太善,總是想著幫別人。”
陸景明哪裏不知道,韓七月真的是一個十分心善的姑娘,這樣不能說不好,可是,太善良的人,往往容易被別人坑。
陸景明可不希望韓七月被社會毒打,他隻想著讓善良的小姑娘能好好的生活。
韓七月想反駁,可是想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反駁。
好像從認識陸景明開始,她一直在救人。
或許是因為自己上輩子淋雨的時候沒有傘,這輩子才願意給別人打傘。
“我們先去百貨大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