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桑平息住心頭的惡心,定了定神。

她抬頭恰好對上君懷殤擔憂眼神,眼底皆是心疼。

洛寧桑搖了搖頭,“無礙,可以克服。”

說完,君懷殤便從懷裏掏出一方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那好,我陪你再進去。”

男人躺在一張床板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爛不堪。

洛寧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無菌手套,君懷殤雖然沒見過,但還是學著洛寧桑的樣子穿戴好。

見洛寧桑要伸手觸摸,他連忙製止道:“不可,皮膚沾染過他的血液,你的手也會腐爛的。”

洛寧桑笑著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套,解釋道:“有它隔絕,我們是不會腐爛的。”

君懷殤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戴的手套,不過是薄薄的一層,難道碰到血液不會浸濕?

剛想完便已經看見洛寧桑伸手觸碰到了男人的傷口。

洛寧桑細細打量著那傷口,像是被叮咬後起了水泡,隨後便開始化膿潰爛。

男人滿臉烏青,像是毒血流通過心髒,她輕輕將男人的嘴巴撬開,舌頭上全都是細小的水泡,滲人至極。

“他被蟲子咬了多久成了這樣?”洛寧桑皺眉問道。

顯然,君懷殤也不清楚。

他朝著軍營外喊了聲吉野,瞬間出現一個與無雙打扮極其相似的男人,但是洛寧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極重。

“主上,你喊我?”吉野拱手問道。

“他死多久了?”君懷殤指了指躺在木板上人。

吉野皺眉一瞥,似是在思考。“大約十日了。”

“那這些症狀呢?是在第幾天開始出現的?”洛寧桑見他是知情者,便開口問道。

吉野又想了想,答道:“大約在第四、五天,南蠻邊境本就天氣炎熱,擋不住會被蚊蟲叮咬。”

洛寧桑明白的點了點頭,“這些人一開始根本分辨不出這是簡單的蚊蟲叮咬還是蟲蠱之毒。”

“正是如此。”吉野讚同的點了點頭,“也正是因為此,我們的將士們都不敢出營地。”

既然如此,那便有些棘手了。

“你們可曾見過是何種蟲子?”洛寧桑問道。

吉野搖了搖頭,“隻知道這蟲子叮咬後會起一些紅疹子,癢癢至極,若是一旦撓破,便會開始潰爛。”

洛寧桑點了點頭表示知曉,“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自己看看。”

君懷殤以為她是想要快些破了這蟲蠱之毒,“我陪你吧。”

洛寧桑本想著自己可以采集些有用的拿回空間裏麵去研究下。

畢竟她的藥房裏還是有這些儀器的。

眼下君懷殤說要陪她,她倒是也不好拒絕了。

洛寧桑又看了一會兒,才和君懷殤離開。

半夏在營帳中等洛寧桑回來,見她滿手的血嚇了一跳。

“小姐,這這這...這是怎麼了?!”

見半夏害怕的結巴問道,洛寧桑笑了笑,將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

“我沒事兒,隻是去看了看中了蟲蠱之毒的人而已,這隻是手套上染了血。”

半夏見洛寧桑將手上的東西脫了下來,才鬆了口氣。